古星瀚越听越是眼中冒光，道：“丹药本是固本培元生精之用，但你反其道而行之，不惜牺牲精血来成丹。妙，的确是妙。你给老夫也上了一课。”
萧然疑道：“小子担心，这样会得不偿失，丹药能补回的，没有自己失去的多。”
古星瀚眼睛一瞪，骂道：“肤浅！什么叫得，什么叫失？于你个人，那叫失，于丹方的改良，那叫得，于炼丹一道也叫得。你个人的得失算个屁！”
萧然被他一顿夹枪带棒，微微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古星瀚似乎有些亢奋起来，须发都轻轻抖动起来，又道：“不瞒你说，用人体和动物组织来炼丹，不是什么新鲜事。血液，器官，童子尿，元阳……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有人尝试过。”
萧然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如果他没听错，刚才应该听到了两个很不寻常的字，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大概是用于一些滋阴补阳的丹药。
古星瀚目光灼灼看着萧然，眼眸中精光闪烁，肃声道:“人始生，先成精。精血是人体之精华，修士之根本，用精血炼丹的，在老夫认识的范围内，你可能不是第一个尝试的，但你肯定是第一个成功的。”
能够得到古星瀚如此高的评价，萧然自然很是开心，也感觉到一阵后怕。
正常来讲，丹方的改进，需要进行大量的尝试，不断调整材料的配比份额、火候等等，来寻求一个最优解。
问题在于，哪个炼丹师有这么多精血可供挥霍？
尤其是高境界的炼丹师，对自己的精血珍惜如命，能尝试个一两次就不错了，想要成功，的确是难于登天。
萧然自己感觉，他一次就成功，可能跟他被逼上悬崖绝境的心态有关，也可能就是运气逆天。
古星瀚眼眸中丝毫不掩饰渴求之色，道：“所以，古某请你来，还想请你回忆一下当时配料的比例、顺序、时间，越详细越好。”
萧然面露难色。
如果有选择，他是真不想去回忆当日的情况。
而且，他没打算以后再牺牲自己精血去炼丹。
这种不靠谱的丹方，何用之有？
古星瀚察言观色，干笑两声，道：“古某也不会白白要你的东西。你说吧，想要什么？”
说完马上补充一句，“除了当古某的弟子，都可以谈，老夫可没时间带弟子。”
萧然哑然失笑，他一番犹豫，被当成是坐地起价了，于是道：“等我写出来，院长觉得有用再说吧，过去了十几天，都记不太清了。”
古星瀚旋即传音出去，很快，一名青年男子拿来文房四宝。
随后两人离开，给萧然绝对安静的环境。
走出院长庭院，那青年男子主动和古星瀚攀谈起来：
“院长，这小子品级不高，还挺有个性的。”
“有天赋，就无所谓个性，怕的是没天赋，空有个性。”
“那院长觉得，这小子，天赋如何？”
“一次成丹有偶然因素，不足以说明小子技艺有多精湛。但小子绝境之中这份勇气和应变的本事，超乎寻常。本院钻研丹方火法，差的就是这种变革的勇气和魄力。”
“院长高见！弟子定会认真反思，绝不墨守成规。”
“师祥，无论今日如何，你密切关注这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他还能创造出什么奇迹。”
庭院内。
萧然苦思冥想，反复推演，几乎又把那日的经历又身临其境还原了好几遍。
两个时辰后，古星瀚神识放出，发现萧然纸上还只字未落，于是他也和那叫师祥的青年弟子离开。
夜里，神识再放出，看到萧然仍在闭目思考中，古星瀚也犯起了嘀咕：“这小子不会真忘了吧。还好没事先答应他什么。”
至第二日晌午，古星瀚再查探，发现萧然已不辞而别。
在和几名弟子商议一些事后，日落时分，他带着师祥回到院长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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