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凡事都需要遵守他人制定规则与时间限制的学校,我是比较反感的;托这副残破躯体的福,一年到头我基本都处于休学状态。家里也曾为我请过私教,不过,对于那些纯粹为了应付考试而学习的内容,我是比较无感的,基本都当做耳旁风,过目就忘。而真正让我感兴趣的反倒是那些快意恩仇、刀尖上舔血的小说中的世界,极度迷恋之时,也曾挥墨谱写一二……

晚上我睡得很早,第二天起得也同样很早。吃过早饭,不情愿的背起书包,嘟着嘴,随着启人君的脚步便往学校的方向溜达;原本,托人办理入学,我是想保护启人君,顺便实践一下,看自己是否也能像书中那样,轻而易举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成为一代枭雄。可惜,上天注定我似乎永远也只是普通人,原本被我当做初步假想敌的濑户川居然奇迹般的休学了。而眼下的我,只能没精打采的背着书包,体验那自己原本最为厌恶的学生身份……

“由于父母工作的缘故,本学期我将跟大家一起学习。请多多指教。”转身,在身后的黑板上正正整整的写下了‘紫恺’两个大字。淀桥小学五年二班里,因为我的到来,让班级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此时如果是女生的话,应该还会伴有一阵狼性学生的尖叫声。至于我,不过就是个外貌毫不出奇,丢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普通男孩而已。

“我看看哦……紫恺同学要坐哪里呢……嗯,就坐在松田同学的后面吧。”

班主任浅沼老师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手指指向了靠窗户边最后一排的一个空位。

话说日本的学校都是单人单桌么?这样上课的时候不是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么?我有些苦恼的想着。

这思路,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好好上学的啊!

“好,我们今天这一堂课要讲的是……”

浅沼老师在黑板上胡乱的写下了几个大字,之所以说是胡乱,是因为相比起常见的方块字,那些不知是鬼画符还是什么的东西,真的很难才能被称之为字。比如‘徴主义诗人’你能看出这是什么么?反正我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辨认出来。而且即便能辨认出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讲课正式开始,浅沼老师的语速不算是很快,但是我却完全听不懂。翻开书才勉强知道,这一节课是讲萩原朔太郎的。可是话说,这萩原朔太郎又是哪位啊?从来都没听说过啊!话说老师您就不能讲几位我听说过的人物么?比如源义经,或者藤原成范,再不行讲个青山刚昌也行啊。

好吧,我承认后面那个是我乱加上去的,前两位还有可能出现,至于后面那位,无视吧。

“哈欠”

讲台上浅沼老师仿佛是连珠炮一般不停地在讲着什么,坐在台下的我早已经是哈欠连天。“喂,启人君,你能听懂老师在讲什么么?”我很无聊,相当的无聊,无聊的我决定找人开个小差,结果却发现前面那位比我更早的就溜号了,此时正不知在小本上画着些什么。

铃铃铃!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下课铃声终于响起了。在这期间,除去启人君因上课溜号被轰出教室外的走廊罚站之外,整节课就在没有什么能让我觉得印象深刻的了。反正整节课,我是连一句话都没记住,包括那个有点绕嘴的名字。看着满黑板的鬼画符,我真有想掀桌的冲动。

“该死的濑户川,没有你的话,老子至于进来学校受这份罪嘛!”我在心底愤怒的诅咒着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濑户川!

新宿中央公园内一处极少有人光顾的林间小道之上,不知何时,一股浓郁的雾气升腾而起,眨眼间的功夫,已覆盖了方圆数十米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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