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逃跑时肢体动作太大,导致他遮脸的帕子有些松动。一阵风吹过,那松松垮垮覆在脸上的帕子就被吹落,飘飘然掉在了地上。

寒儒终于赶了过来,当他见到沈钰时登时愣住了,喃喃道:“白,白公子,是你啊。”

“是,是啊”,沈钰尴尬的不行,应和道:“好巧。”

“白公子为何要跑啊?”寒儒不明情况,问道:“公子与我师尊不是故友吗?”

故友?

什么故友?

难道,寒川在寒儒面前把他称之为……故友吗?

不及思索,寒川对他说:“跟我回去。”

沈钰下意识就说:“我不。”

只凭他这句话,沈钰当即就明白寒川肯定是认出他是谁了。

怎么认出来的?

竹竿已经被他收起来了,身上也没铃铛,身材长相也都是另一个人。更没有一丝一毫沈钰的气息,他还用帕子遮了脸。这寒儒都没认出他是谁,这个该死的寒川到底是怎么认出他的?

他顾不得这么多了,不管他是怎么认出来的,他还有许多事未做,还有许多人没寻,有些地方还没去,沈钰不能跟他走。

虽然不明白寒川意欲何为,但凭借这些年所发生的事,以及沈钰对他的了解。寒川怕是来寻仇的,他绝对不能落在寒川的手里。

寒川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眸光一沉,说道:“跟我走!”

沈钰登时有些发虚,当即后退了一步,“砰”一声,撞上了一个硬物。回头一看,正是寒川的佩剑“霜降”。

寒川这人行事就一根筋,一旦露出那种坚定不移的眼神。那就表示无论成否,此事他非做不可。

也正如此刻,沈钰他非带走不可。

沈钰快速的扫视了一圈,他们动静很大,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关注。他们正窸窸窣窣的讨论着他们,还有人因为刚刚被沈钰撞到了正对他指指点点。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急中生智的他心中立马就有了应对之策。

只不过……可能要委屈一下寒川,以及这副躯体的主人了。

沈钰心底大喊一声:得罪了!

不好意思,我要给你丢人了!

沈钰心一横,猛一抬头,冲着寒川大喊一声:“公子为何要缠着我不放!?”

寒川:“……!!”

寒儒双眸微微睁大,唇瓣翕动:“……啊?”

沈钰继续说:“公子如此纠缠不放,让我很难为情啊。我已是有妇之夫,心如匪石,不可转也,断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夫人之事,公子还是死心吧!”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立马“啊”了一大片,当即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说:“断袖啊,他是。”

又有人说:“完全看不出来啊!”

还有人说:“如此翩翩公子,生得这样好,怎么就……有断袖之癖呢?”

甚至有人说:“哎呀你看这个有妇之夫,跟自家夫人那是在上边。被这位公子盯上,只怕是得沦落到在下边了,这连个男人都做不成了吧……”

沈钰:???

这位兄弟,你的关注点会不会太奇怪了?

“没有,不是!”,寒儒登时慌了神,看了看路人又看了看寒川,最后看向沈钰,他愤愤道:“你胡说!”

“我胡说?”沈钰为了逃走,什么脸都不要了,他带入情绪,满腹委屈。

他是被寒川强迫的可怜的有妇之夫,他有苦难言。他无处申冤,他走投无路,哽咽道:“诸位可是都看到了,这位公子追了我一路,眼看追不上,还要对我动武!”言毕他指了指霜降。

“啊!?是这样吗?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这位公子刚才明明还在同夫人讲话。接着那位公子一来他就跑了,如此看来,是为了逃命啊。”

“好可怜啊,你看他如此瘦弱,怎么经得住如此穷追不舍?”

……

果不其然,寒川的脸色当场黑了下来,堪比锅底。他眉头紧锁着,眸光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像是被狠狠的恶心了一把。

寒川脸皮极薄,正是属于那种视脸如命的那种。以沈钰对他的了解,从前光是在他面前提起姑娘都能让他涨红脸。若是拿他和别的姑娘开玩笑,寒川能直接拔剑出鞘跟沈钰一决高下,更别说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他是断袖了。

凭着对他的了解,沈钰猜寒川现在估计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在弄死一次。再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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