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青火中伸出右手,举过头顶,稀薄的灵开始极速凝聚,风躁动着,大地在颤抖。
她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灵暴动起来,世界的脉流狂躁着加速,有龙吟声响起,接着是狮子的咆哮、鹰的长啸、鲸的讴歌,人的颂唱混杂其中,此时月暗风狂,不寻常的寒冷与灼人的热气席卷周围。
天空中金色的事物再次一闪而过。
所有尚能动弹的兜帽人都将兜帽掀开,兜帽底下是遍布伤痕的面孔,有男有女,他们一齐从披风里掏出匕首,划开了自己的动脉。
鲜红的血没有落到地上,反而飘上天空,勾勒出一个巨大的法阵,复杂且深奥,又有着常人不敢想象的美。
以血构成的法阵闪烁起来,血红的光束从天而降打在少女身上。
砖石铺成的道路龟裂开,裂纹蔓延到每一个兜帽人的脚下,他们俯下身子,轻吻着大地。
光芒散去,所有兜帽人都连着名字散成灰烬,城镇连着名字一起成为尘埃,飘散在历史的角落里。
而少女依然伫立着。
她一丝不挂地站立在一片长满青草的平原上,茫然地望向晴朗的夜空。
“我叫……爱罗菲娜。爱罗菲娜·罗曼罗,我在流浪。”她点了点头,身上出现了一件破布似的衣服。
辨认了一下方向,她步伐轻快地朝远处走去。
爱罗菲娜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干嘛,也不知道这里的名字,她只知道自己叫爱罗菲娜,这就够了。
——
“阿尔弗兰。”诺德曼忽然念出了一个词。
“什么?”兰尔伯特问。
“……不知道,没事,我们回去吧。”诺德曼摇了摇头,把最后一个损坏的标靶取下,伸了个懒腰。
一整天的练习是有效果的,至少诺德曼现在已经能做到勉勉强强打中百米远的标靶了。
诺德曼找到了一个偷懒的办法,那就是把火球聚集的非常大,这样就能轻松命中。
当然一个不小心命中了后面的森林也会很难收场就是了。
回到兰尔伯特的小木屋,诺德曼脱掉了浸了汗的衬衣,脑子在疯狂运转。
他现在才有空思索一下魔法的合理性,而因为拥有一个学习狂人大脑,诺德曼一思考就停不下来。
“兰尔伯特说过,所有的魔法都来源于灵,意思是灵向魔法转变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两种形态的转换?水球术是怎么放出真正的水球的?灵没有质量啊,这不符合物质守恒定律啊!
不!不对!灵在灵界应该是有质量的,如果说这个世界的质量守恒同时作用在灵界和现实,那么质量守恒中质量的总量可以是灵界加现实的质量总量,也就是说灵界跟现实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世界么?
那如果……其中一个界面的质量被完全转换到另一个界面呢?”
诺德曼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现实的物质有没有在灵界的投影呢?”
“诺德曼!”兰尔伯特的喊叫打断了诺德曼的思绪,“水已经烧热了,快点洗澡,你臭死了!”
“哦!”诺德曼放弃了思考,“来了,兰尔伯特你能帮我洗一下衣服吗?”
“自己洗!你不是刚学会水球术吗?对着你的衣服来一颗就行。”
“真的假的!”诺德曼扶额,“算了,我还没那么懒。”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到浴室好好泡个澡。
忽然,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诺德曼心头,他愣在原地,努力追寻着怪异感觉的痕迹。
没有来源,凭空出现似的,却又有一丝熟悉感。有一股好闻的香味,有一种奇怪的温暖。
仿佛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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