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陆弘前往太极殿上朝。

今日朝议散得很快,只见陆弘怒发冲冠,直往御书房走。

途中,陆弘几次三番唉声叹气。

“方海,你去,去把清绝和寒儿叫来。”

方海弯腰道:“是,老奴这就去。”

刚走两步,陆弘又道:“把皇后也请来,速去。”

方海擦汗道:“是。”

一路上,方海脚步不停,心道:“这是有多大的事啊,还惊扰了皇后娘娘。”

到了崇阳殿,院中二人正在比剑习招。

方海直呼:“哎哟,小侯爷,寒小姐,快快把剑收起来。”

二人懵里懵懂收了剑,停下比试。

百里寒把剑交给沈清绝,沈清绝转身将剑放置桌案上。

百里寒道:“方公公,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跑的满头大汗啊?”

方海语无伦次:“不好了,肯定是大事不好了。”

沈清绝道:“简要说明,到底何事?”

方海正神:“二位速去御书房,陛下正找你们呢。”

百里寒不解:“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方海催促道:“老奴也不知道啊,陛下下了朝脸色就不好……”

“二位快去罢。”

既如此,二人也不好再问什么。

沈清绝带着百里寒往御书房赶,忽想到什么,回首道:“公公,你不回御书房吗?”

方海道:“老奴还得去请皇后娘娘。”

沈清绝点头,道:“请便。”

方海又马不停蹄来了凤仪宫。

周婷更是疑惑,陆弘早晨是刚从凤仪宫出去的,短短一个早朝的时间能出什么幺蛾子。

虽是这样想,她也没多问。

直截了当,跟着方海来了御书房。

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

彼此面面相觑,百里寒莫名的开心不起来了。

陆弘坐在高座上,面色严肃,道:“其余人都退下!”

奴仆一致被赶出,除了方海还在陆弘身边。

陆弘道:“你们上前来。”

周婷率先上前,道:“到底怎么了?”

陆弘拿下七份奏折,摔在桌上。

道:“都看看罢。”

三人各自拿起奏折依次浏览。

一刻后,三位看完了奏章,没有一个好颜色。

周婷道:“真是胆大包天,将手伸到宫中来了!”

百里寒道:“我和绝哥哥不过聚了几日,怎么就成了私会情郎了!”

“更遑论……更遑论做那种事情!”

一向好脾气的沈清绝也按捺不住,喝斥道:“真是荒唐!”

陆弘指着奏章,气道:“这奏折分明是冲着你们来的,仔细看看,这些都是朝中重臣。”

“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啊!”

陆弘说着说着一屁股坐到龙椅上,叹息道:“此番风言风语传得满城皆知,快想想怎么收场吧。”刚过了势单力薄的日子,眼下正是巩固朝臣的最佳时机,不可对各位大人奏书视若无睹,却也不能由他们摆布。

在场一片寂静。

片刻,周婷发笑道:“收什么场?”

“随他们传罢了。”

陆弘皱眉道:“婷儿,事关他二人清白,不可就此罢了。”

沈清绝道:“陛下所言极是,事关寒儿清白,必要想个法子澄清。”

大行朝对待婚嫁之事由为看重,若男子沾染了未嫁女子,轻则入狱,重则绞杀。加之沈清绝是侯爵之身,要罚便只得按最重的罚。

周婷大步走上高座,在陆弘身边坐下。

拿起方才的奏折看了又看。

道:“此七人中,官位最小的也是个五品武将,名叫王禄。”

“据本宫所知他仅有一女,且昨日还前往朝顺侯府提亲。”

百里寒朝沈清绝看看,沈清绝无辜地摇摇头。

周婷道:“别瞧着清绝了。”

她又拿起了另外一本,道:“我手上这本是何大人的,何大人膝下有一子,今年十八。与寒儿岁数相仿,昨日去了百里府求亲。”

这回换沈清绝看百里寒了。

百里寒低头道:“我不知道……”

陆弘恍然,道:“剩下的……”

周婷笑道:“其余的都是一样,四个是被侯爷赶出来的,三个是被百里大人逐出府。”

“他们无非是求不到满意的亲事,所以故意造了这些谣言,上了这几本奏折来为难我们。”

百里寒道:“这些人怎么这么坏!难不成我不嫁人就是我的错了吗?”

周婷纠正道:“是你不嫁给他们家儿子,便是错了。”

百里寒无语凝噎。

沈清绝道:“虽清楚了他们的用意,可要平息谣言……”

周婷道:“本宫所说正是为此。”

“既然已经被人误会了,那我们也只能屈打成招了。”

“寒儿,周姐姐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清绝?”

突然被提问,百里寒顿时手忙脚乱,道:“周姐姐……”

周婷起身,有些着急,扶着她的肩膀,道:“你忘了周姐姐昨日跟你讲的话了?”

陆弘看看沈清绝,沈清绝面色凝重。

陆弘是希望他们二人喜结连理,这样外头的风声便可制止,皇位就稳上加稳。他道:“寒儿,你可要想清楚了。”

众人都在等百里寒回话,她垂丧着头迟迟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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