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煌用力把若橙花拽回,用手指碰了碰她觉得违和的地方。若橙花立刻吃痛的甩开应煌的手捂住伤痛处,她不懂为什么明明用衣料遮住了伤处,还能被应煌精准地戳到。

“你在拾荒者聚落过得不好吧。”应煌没在意她被打开的手,说着自己的推论。“你的表情,四肢的动向都在跟我说你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忍受。真可怕。”

“我这个人忍耐度比较低的。”应煌的眼睛望着她,“我很担心你能忍受的事对我来说是不是不如一死的程度。”

若橙花不由自主地发了抖。应煌的口气虽然温和,但她的眼神却让她感觉到冷漠与狠戾。

“我可以跟你去,但我想你该更向着我些。不要把我当小星星兑换卷似一样地急哄哄地把我拉过去,这会让我很担心你会不会到聚落后反手把我卖掉。”应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们都是女同胞,该互相帮助的对吧?”

“对的对的。”若橙花连忙附和道。

应煌便也不吝啬于给一张笑脸,“好,我们这就赶去吧。”

她跟着若橙花跑去,在垃圾山中奔跑是有诀窍的,脚一定要踏在有一定重量的大块垃圾上,如废弃家电。不然一踩一个坑拖缓行动速度还是小事,要是被如砂砾般流动的垃圾裹挟掩埋那基本就没救了。

“快点,再快点!”在前面跑着的若橙花催促道。她看着天色变得昏黑,已是心急如焚。但她也知道其实拖慢整个行进速度的是她,应煌已经好几次冲到她前面,再等她跑上来继续引路。

‘不能背。’应煌想,骆驼为什么不会陷到沙丘之中呢,就是因为它们的脚蹼大,减少了对地面的压强。少年的轻体重优势让她能在垃圾山上健步如飞,但如果背上再加一个重量相似的人,那便会举步维艰。但现在速度确实是赶不上在天黑前跑到聚落了。“我拽着你跑。”她一把拽住若橙花,拖着她往前跑。

越跑她便越奇怪,她并没有在周围用肉眼瞧见什么可怕的东西,跟白天时一样,她只能瞧见绵延的垃圾山。‘夜晚的危险会不会是骗人的?’不自觉地她产生了这种想法。‘或许只是在黑夜中难以视物,容易被垃圾掩埋,所以聚落里的人才对若橙花说外面危险。这样的话,就地过夜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跑的也是有些累了,远远地也能督见拾荒者聚落的人在关门了,与其精疲力竭地在不能视物的黑暗中冒风险跑过去吃一鼻子灰。不如就地休息,明天再说。

“喂,若橙花。”她刚想跟若橙花说自己的想法。却忽然感觉到手上重量诡异地一轻,回头看去,发现自己手上握着的仅剩一只还温热着的断手,她愣了一秒,便甩开断手向前奔逃而去。她不看袭击者是谁,既然能瞬息间夺去若橙花的身躯,那肯定是她现在这幅身躯无法对付的敌人。

肾上腺素飞速地分泌着,尽可能地帮助它的主人从袭击者的手中逃脱。但还是失败了,在难以视物的黑暗中,应煌感觉到一股巨力伴着腥风朝她身上压来,接着便是骨骼碎裂跟咀嚼的声音。

应煌死了,起码她自己觉得自己死了,不然无法以任何理由去解释那太过真实的痛苦。可她睁眼时,却发现自己还在她自己搭的避臭小棚中。在发愣时,她听到了那阵熟悉的惊呼声,他抄起水管走出棚外,发现被绳子吊起来正在挣扎的又是若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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