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
山洞中走出来一名中年道人。
这道人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身穿灰色陈旧道袍,头发高高盘起,只扎着个木簪。
他长得浓眉大眼,看上去似乎是个敦厚温和的道长。
但他双眼之中却时不时闪过凶狠、残暴之色。
道人看向前方,却见一名身穿土黄色葛布衫的人影消失在山路拐角处。
他咬紧嘴唇,就要追上去。
“救我!”沈沉鱼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老娘不能死,老娘还没成过亲……”
道人只能蹲在沈沉鱼旁边,查看她的情况。
却见沈沉鱼脸上的肉已经消融殆尽,露出惨白的骨头。
脖颈处的血管变成黑色,明显是毒气渗入经脉。
下一刻,沈沉鱼身体突然开始抽搐,随后口吐白沫,直挺挺倒在地上。
“五姐!”道人大惊失色。
一朵浅红色火焰出现在沈沉鱼的尸体上,稍稍停顿片刻,便直追江水生而去。
但这道人却见不到眼前的浅红色灵韵。
就在这时,大队背着弓箭的水匪从山洞中追上来。
卫钟赫然在列。
看到没了声息的五当家,水匪们大惊失色。
“五当家死了?怎么可能?”
“五当家怎么可能栽在小渔乡?小渔乡谁能杀得了五当家。”
“冯四当家的死因还没查清楚呢……”
道人面如寒霜,站起身来,面对众人,呵斥道,“住口!”
“所有人听着,带上五当家的尸体和这三车金银珠宝,沿着地道返回船上。”
“贫道去追杀那贼子!”
“不杀此獠,道爷我念头不通达。”
话音刚落,却见天边升起黑色的狼烟。
看方向,似乎是淮水县方向。
卫钟看到这狼烟,顿时缩了缩脖子,脸色阴沉,朝中年道人说道,“六当家,兄弟们升起狼烟,恐怕是淮水县的兵马出动了,赶快走吧。”
中年道人脸色铁青,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回应道,“走!回船,下次有机会定要将那人抓出来,挫骨扬灰。”
卫钟环顾四周,目光在程巧儿的尸身上停留片刻,便对着众人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将宝库搬空,不能再待下去了。”
其余水匪们点点头,带着沈沉鱼的尸体,推着木车,又钻回山洞中。
江水生已经归刀入鞘,在山路间疾驰,直冲河边而去,只要入了水,便可摆脱眼前的困局。
他还不知道,身后的水匪们已经偃旗息鼓,但也通过灵韵的增加,知道那沈沉鱼已经死了。
江水生跑到小渔乡码头,见岸边的渔船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艘。
想来应该是其他渔民见事情不对,都划着船出去避难。
他的八手乌篷船是为数不多还停靠在岸边的船只。
之所以没被人划走,一来是因为破,二来是因为方大娘和方如玉正手持木棍,护在船头。
“水生哥!”
小丫头方如玉站在船头,朝江水生挥手。
江水生跳上船头,让乌篷船一阵摇晃。
这船似乎承受不了江水生、方如玉、方大娘外加“泣鬼神”的重量。
江水生也顾不上这些,急忙撑起竹竿,朝淮水县划去。
此时,天边扬起黄沙,隐隐约约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官道上锦旗招展,原来是淮水县的兵马驰援。
队伍浩浩荡荡,足有五六百人,大致分成两伙。
其中一伙人披坚执锐,身上穿着清一色的明亮铁甲,手持陌刀,人数足有四百余人。
为首之人是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将士。
这年轻人身穿一袭白袍甲,看上去也不过十八九岁,身高八尺,体态修长,脸庞俊美,神清骨秀,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
而另一伙人行军间则有些杂乱无章,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骑着马的,有步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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