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师兄也没有银子给她包压岁钱,就给她系红绳。

每年春节,他都会悄悄溜到庄子里找她,给她带好吃的,陪她过年。

后来师兄有钱了,开始给她封红包。但还是会给她系红绳保平安。

这是他们两人的小秘密、小习惯。

“好了,我走了!明年再来。”周以安舒开眉眼,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叶清欢没有送他出门。

前世他们的缘分止于她出嫁,今生又多续了些时日,她已经很满足。

只是,师兄为何要周念念呢?

“若你心里不爽快……”

“没有。”

叶清欢打断沈凛:“我本来也没想把周念念怎么样,就让她走吧!”

“你不觉得奇怪吗?”沈凛问,“师兄本来只护着你。为了让你对付周念念,还特地做了铁弓和箭筒,现在却态度大变。”

“将军,能和我说说周正安吗?”叶清欢问。

沈凛皱眉,眼中掠过痛色。

“他们的名字太像了,所以我好奇。”叶清欢说。

沈凛眸光猛凝:“你怀疑他们是兄弟?”

“嗯。”叶清欢颔首。

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师兄不会来找她讨要周念念。

沈凛开始回忆从前:“正安是我的西关认识的。那时候,我十四,他十五。”

“据说他,他家世代住在西关。有一年暴雪埋了村子,只剩下他和周念念相依为命。”

“我父亲可怜他们孤苦,让他参军。他很聪明,短短两年就到了父亲帐下任职。”

“周念念性格娇蛮,又被他宠坏了。时常女扮男装跟着他混进军中。”

“后来,我接管沈家军,便默许念念留在军中。反正周正安已经有自己的军帐,她可以住在那里。”

“两年前,我遭遇了几次暗杀,都侥幸脱险。于是,我的酒里出现了毒。”

说到这里,沈凛停了下来,紧握的拳头颤抖着。

叶清欢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是谁下的毒?”

“西夷摄政王!”沈凛咬牙切齿地吐出五个字。

叶清欢震惊:“既是你的酒,为何是周正安喝了?”

“当时两国决定和谈。但摄政王狡诈,在我酒中下毒。以当时的情况,我还不得不喝。正安以我生病为由,抢下那杯酒……”

沈凛痛苦地闭上眼睛,无法再往下言说。

周正安死了!

替他死的。

到今天,他也没能为正安报仇雪恨。

还,把周念念照顾成那样……

“将军,正安兄大义。”叶清欢心中庆幸沈凛明察秋毫,没有让周念念一直欺负她。

“是啊,正安兄……大义!可是念念……”沈凛心中有愧。

叶清欢安慰:“我师兄把她带走,定会护她周全,将军不必担心。”

“嗯。”沈凛握住叶清欢的手,“如果师兄和他们真是一家人,你会难过吗?”

“不会。”

叶清欢摇头,目光清明不掺一丝虚假。

沈凛愣住:“你真一点儿不在乎?”

“缘聚缘散,都是命中注定。师兄与我也算从小一起长大,若他因此远离我,我也只能认。”叶清欢耸耸肩,“周念念能好,对大家都好。”

“你真是,坦荡。”沈凛佩服极了,“太妃时常和我说,女子多重感情。若无心,就不要招惹。你倒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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