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许安已经提起全身的力气赶回山脚的小院子,仍是晚了一些。

背后白泽的身上都是炸裂开的血肉。许安都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从山泉那边跑到自己身前还一铁条劈了对方神魂的。

许安心急着回院子,背着白泽多少有些不太注意,牵扯到了伤口就听见白泽哼唧一下,随后就忍着不出声。

许安脚步不停,当他赶到院子的时候,除了院子里的烧焦痕迹再无其他。

“小白姑娘,白兄受伤了!”

院内安静的可怕。

“小青姑娘!”

许安又喊了一遍,按理说这时两人,早应该冲出来了才对。

他不忍心去想,自己担心的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院门紧闭,院内烧焦的痕迹,院外的断枝乱石还有那敞开的房门。

所有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许安,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

结果,显而易见,那两位姑娘败了。

如今白泽受了重伤,白青二位姑娘被抓走,这救人的任务就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许安将白泽放在了床上,他的背后过于凄惨,看来是结结实实的挨了那火蛇一下。

医药之术,许安只在书上看过。家里的草药也不多,许安只能尽力研磨出一些止血的药草,涂在白泽的身上。

看着白泽的后背,许安再三犹豫这才下手,而白泽的神志早就从模糊变为了晕厥。

一番药物上完,许安依旧不能停下来。

他现在要理清头绪,白、青二位姑娘,去向何方,自己又该怎么前去营救。

自己所剩法宝皆被毁坏。自己的境界不稳。好在没有受那么重的伤,不过两位姑娘联手都打不过的人物,单凭自己岂不是去送死。

他本不该这么想,可他还想去长城那边看一看,说真心话,他并不想死。

自己熟识的朋友,包括自己的家族都远在千里之外。任是自己想什么办法通知也是来不及了。

“先生,若是你又该怎么做。”

他没去问那些书上的道理,毕竟他已经不打算继续读书了。书上的道理他知道的太多了,正是知道太多了,他才清楚单从书上来说,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解答自己的问题。

许安在屋里踌躇了一番,他心乱如麻,关上了白泽的屋门,他在大厅来回踱步。

早春时节,春风总是神出鬼没,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一阵春风吹了进来,捎带来的还有一张未完成的画作。

那张画作显然是初学者的作品,算不得精心创作,就是在临摹的角度来说都有些粗糙。

只是许安一眼就看到了那画上的人物。白衣,系带,手里握着一卷案牍。就算这个人物还没有将脸雕琢上去。许安也知道那画里的人就是自己。

他顺着画吹来的方向望去,虚掩着的是小白的房间。

自诩正人君子的他,是不会擅自走进姑娘家的闺房的。

可许安鬼使神差的迈出了第一步。有了第一步,那就是步步向前。最终心里那点骄傲还是告诉许安不能跨进小白姑娘的房间。

不过只是站在门外就够了。

许安一眼望去,整座屋子铺满了纸张每一张纸上都是同一个人。

有的纸上只有半张脸,有的纸上又是只画了衣物,一张一张的纸叠起,被风吹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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