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午的太阳肆无忌惮的向大地播撒着光与热,但这依旧阻挡不了城市中人群的忙碌身影,一座几千万人类的聚集点,不可能所有人都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冷风喝着咖啡。
外卖要有人送,快递要有人取,卫生要有人打扫,小商小贩也要顶着太阳尽可能的展现出发自内心的微笑,来迎接每一位潜在的客户,因为他们得努力呀!
在李仙看来,这个社会就是一座巨大的金字塔,每一个行当都有自己的规矩,大多数人的努力来确保少数人的纸醉金迷。
当然这没什么不对,自打人类这个族群有了社会结构以来,一直都是在“人吃人”,只不过战乱期吃的直接一些,和平期吃的隐晦一些罢了。
嘴里咬着的指甲已经微微泛起腥甜味,舌头触及血肉的润滑与甘甜让李仙忍不住吸吮了起来,指甲上传来的刺痛告诉李仙要停止这个举动,但身体深处的渴求却在告诉他需要更多。
深吸一口气,以意志力命令自己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指甲的顶端已经被牙齿咬穿咬烂,指甲的两端血肉也因为在口水里浸泡太久而微微泛白。
李仙知道自己有病,从自己开始认字起,自己的启蒙读物,就是自己还未出生前的诊断报告。
超雄嵌合体综合征,主要症状表现为身材高大,通常超过180cm以上,自我克制力差,暴躁粗鲁,有暴力倾向,具有攻击性行为,有时还伴有躯干畸形和智力障碍。
也许是老天爷开眼他既没有残疾智力也没有障碍,只不过有个傻逼天天在自己耳旁逼逼叨叨,喊着:“献祭、、献祭”!
这声音很烦,时高时低,一会像多人在耳旁窃窃私语,一会又好像婴孩在耳边发出刺耳的哀鸣。
让李仙从小就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暴躁,以至于家里的所有的碗筷等易碎物品都已经换成了铁制的。
就连妈妈从小“关爱”自己的家法都从木条升级到木棍,再到后来的铁棍,但也还好了,从自己记事起,刚开始挨打确实很疼,但每次自己适应的都很快。
到现在如果不是为了配合自己的老娘,怕把她累着,那棍子打在身上和按摩没太大的区别。
至于耳旁的噪音,这么多年来也大体适应了,真到了受不了的时候李仙也有自己的治愈小妙招。
治疗的方法,自己连老娘都没有告诉,这是独属于自己的小秘密,自打总结出这个小技巧,自己在学校或者家里已经很久没有闯过祸了。
左邻右舍都对妈妈讲,这孩子越大越懂事,你也总算熬出头了,每次听见夸奖李仙都会很懂礼貌的对人说谢谢。
泛着微笑的双眼一看就让人感觉这孩子就文质彬彬,就是个头高了一些,体格也壮实了一些。
李仙站在树荫下看向远处的公厕,这里是摄像头的死角,耐心等待着那辆印着城管执法四个大字的车辆驶来。
观察一个人,总结一个人的行为规律,和观察老鼠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对李仙来讲这只是两种动物而已,李仙只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就大体上确认了远处那位挺着硕大将军肚的男人行动轨迹。
别看他体型臃肿,但在撵商贩的时候战斗力爆表,一个人能顶一队,别人都是追赶几步,如果跑了也就跑了,他不,那真是咬死了不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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