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江晚棠还未来得及坐下,就听修竹担忧的问道:“姑娘,你真要听他们的安排进宫选秀吗?”
江晚棠姿态慵懒的斜靠在美人榻上,不在意的点点头:“嗯。”
修竹焦急的走上前,满脸不解:“姑娘这是何必呢?”
“咱们如今也不需要依靠相府过活,姑娘若是不愿,他们也奈何不了您。”
“可是,我愿意。”江晚棠浅浅一笑。
修竹一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姑娘,是因为大公子么?”
如果说在这丞相府,还有什么人是值得江晚棠在意的,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与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江槐舟。
如果不是江槐舟,江晚棠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或是六岁那年冬夜,或是在那个山野庄子上的无数个日夜。
江晚棠初到庄子上的时候过得并不好,可以说是受尽欺凌。
那些负责看管庄子的庄户哪个不是人精,一个被世家厌弃的贵女,他们又怎会将她当主子对待。
第一个寒冬还未结束,年幼的江晚棠便已经快不行了。
连日里高烧不退,庄户们自然也不会舍得花钱去给她请大夫。
他们嫌她晦气,将她丢到了柴房里。
只待她咽气,一卷草席将她扔到山上了事。
是兄长江槐舟,费尽周折找到了那里,及时的救了她。
彼时的江槐舟,也不过是一位年仅十一岁的少年郎。
父亲下的命令,他不能带她离开。
他说:“既心有不甘,便好好活下去吧。”
“活着,才有希望。”
后来的许多年,他也一直在暗中帮助她。
可以说,没有江槐舟,就没有如今的江晚棠。
在这世上,江槐舟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且唯一在乎的亲人。
修竹看着沉默不言的江晚棠,叹了口气,继续道:“也只有提及大公子时,姑娘眼中才会有略微真切的笑意。”
“不只是为了兄长,更是为了我自己。”
“侯府也好,后宫也罢,于我来说,都是高墙之地。”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做堂堂正正的相府二小姐,那么她就得在入侯府和进宫之间做一个选择。
这一次,她选进宫。
到了傍晚,海棠苑又热闹了一阵。
许管家先是带了一批绣娘过来为江晚棠量体裁衣。
白日里在相府门口江晚棠一身素衣的凄苦模样已经深入人心,江丞相夫妇苛待次女的名声也因此在京城中传扬开来。
而这本就是事实,江知许无论如何都糊弄不过去。
为了挽回丞相府不堪的声誉,他们自然是要下点血本,为她量身定制几套华贵的衣裙。
除了华服,还有不少华贵的首饰。
紧接着,许管家借着修竹是习武之人,恐有伺候不周的名义,又送来四个“懂事乖巧”的伺候丫鬟。
说的好听点是伺候,实则不过是江知许派来盯着她的人。
许管家离开后不久,秦氏带着江晚荷走了进来。
“棠儿啊,母亲来看看你,与你说几句体己话。”
江晚棠不语,神色淡漠的瞧着她。
秦氏被盯得不自在,便把身后的江晚荷往她面前推了推。
“棠儿,你瞧瞧,这是你的妹妹,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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