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琥珀般明亮的眸子盯他半晌,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戏谑,他慢悠悠站起来,轻声道,“你弄错了。”
朱县令颇有气度的一撩衣摆,端坐上方,作势要审。
可他却见林清越起身后,竟还有心思为小乞丐抹去脸上的灰,“他们给你吃的了?”
小乞丐使劲儿点头,笑得灿烂,“县令对我极好,还给我准备了床铺被褥。”
朱蓝山心善。查到这小乞丐故意捡回铜镜吓唬老汉后,本想训诫,却见他日日行乞,可怜得很,便随手收在身边,不仅给了饭食,还安排他入了学堂,读书之余做些府内杂事。
只见小乞丐说完,还给林清越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人指点!”
林清越温和地扶起他,又问,“那他给你取名字没有?”
小乞丐是孤儿,记事起别说没有父母,连名字也是没有的。
这孩子小心地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皱着眉头盯着他二人的朱蓝山,垂眸摇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朱蓝山双手握拳,深深吸口气,有些忍无可忍。
这一大一小俩人在他朱县令发怒的时候竟还在他跟前,仿若无物地寒暄?!
他还看到林清越正回眸看自己,那眼神里有些幽怨的斥责,“你怎么没给孩子取个名字?”
朱蓝山不耐烦地挥挥手,小乞丐忙退了下去,“你认为现在的大事是取名字?”
朱蓝山怒拍案台,“本县是在问你案情!”
林清越扣扣耳朵,给了他一个嘘声,“你小点声,王天鸣还在睡觉,闹醒了她,你照样办不了差。”
“.....”朱蓝山盯了他片刻,才沉下声问,“你指点了那孩子什么?从实招来,不然....”
“你就打我?”
“你认为我不敢?若能探明真相,我大可打断你的腿。”
林清越并无畏惧,懒散地坐在一边,还像刚刚与他喝茶那般自在,一串从容的动作看的朱蓝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才是犯错的那个。
只听他懒洋洋说,“我不过是入了那小乞丐的梦,知道他生活困苦,指点了一二。”
“你这一指,便将他指到了我府上?!”
“你们有缘嘛!”他摆摆手,认定这是小事一桩,不值得大呼小叫,“尽快给他取个名字,一个小男孩,怎么能没名字呢。未来,他还得顶天立地才行呢。”
朱蓝山倒吸一口气,紧紧盯着他,林清越被看得烦了,才不情愿的说,“我办的是京城的差,确实没办法事无巨细的把一切告知于你,但你放心,小乞丐,与你的案子没啥关系,不碍事的。”
他虽是县令,倒也无权过问这太卜署的事儿,便改口问,“你早知那仨老汉有问题对不对?”
“嗯。”
“他们的死,可是你安排的?”
林清越略一顿,在思量最为简单的解释方式,很快捋清道,“简单说,就是京城一桩事与他们有一点关联,我顺着线索,进了小乞丐的梦,顺便告诉他如何做才能遇见你,过上好日子。至于那三位的死,与我无关,与镜子倒是有些关系。”
“什么关系?”
“万物有灵。镜子,会记住主人最深的念头。再加上那镜子日久年深,早有了些灵气,自然也会映出别人的念头。”
朱蓝山眨眨眼,“你的意思是,他们仨死于自己的....恐惧?”
“也未必是恐惧,念头嘛,总是有好有坏的。”
“那如何会生出噩梦?你不要说的这么弯弯绕绕婆婆妈妈的!给老子说明白些!”他夺过他手里的茶盏,大有不说明白便不给茶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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