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还没来得及转身过去,一把剑刃搭在他的肩上。

不是,皇宫大内,武英殿天子堂前,竟然有人对自己拔剑,他可是圣孙兼朝廷命官。

谁特么不长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朱高煦武力值爆表,又是久在北平接触战场,倒也没什么畏惧。

“本官乃倭国宣慰对接使朱高煦,接受你的问讯,把剑放下说话。”

听见剑入鞘的声音,朱高煦这才回头,一个着白衿团衫的女子映入眼帘,她鞠衣胸前绣淡蓝色云纹飘渺在双峰间,纤细的腰肢上束着白玉罗带凸显曼妙的身材,挂着的花彩结绶(吊坠)与鬓钗交相呼应。

朱高煦暗道自己观察的太细了,还是按照后世说法比较通俗易懂,这是个长在他心动点上的美女。

明朝女子从皇室到民间皆爱穿马面裙,眼前这位宫廷装束的女子该是女官,但朱高煦在宫内进进出出这么久,第一次见有女子把宫廷女装穿的这么漂亮。

这就像大学军训时穿的迷彩服,自己不管怎么穿,要么大了,要么小了,不是矬就是丑,但有些女生就是能在有限的布料内,穿出高级美感来。

不过韦芸芝这名字,好熟呀,却又想不起来。

“看什么看!与本司正走一趟。”名叫韦芸芝的女官声音虽然好听,但冷着脸,像是脸上抹了层冬天的寒霜。

“去哪里?”朱高煦一头雾水。

“柔仪殿!”

“内廷?我不去,我刚从月华宫出来,好远的。”武英殿在前廷,月华宫和柔仪殿在后庭,中间隔着三大殿奉天、谨身、华盖,来回一趟至少要花一柱香时间。

韦芸芝从袖口拿出一块金色牌子,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字,冷道:“由不得你,陛下令我查东宫江妃母女无故殉葬的案子,特命你协助。”

“你?”朱高煦啧了一声,道:“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少唬我啊,爷爷竟会让你一个小姑娘来查,他老糊涂了!”

“你……不准说陛下的坏话。”听见朱高煦是朱元璋的孙子,韦芸芝脸上缓和了一些,问道:“你可是救了允鸢的那群皇孙之一?”

朱高煦干咳两声,拍拍胸脯道:“是……不过,你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查案呀?!”

韦芸芝瞪着卡姿兰大眼睛道:“陛下皇子皇孙这么多,本司正哪记得过来。”

朱高煦被噎住,这话倒也说的不错。

既然是查殉葬的事,朱高煦精神了起来,始作俑者不是吕氏那毒妇还有谁。

这事他门儿清呀,给这小女子指点下迷津义不容辞。

可爷爷派这么个小女官来,是做做样子,还是另有目的呢?

朱高煦道:“看在这块令牌的份上,我随你走,本官定然知无不言。”

两人到了柔仪殿,朱高煦才知道自己小瞧了韦芸芝。

“欸,这是我奶办公的地方,你咋能进来?”朱高煦有些纳闷儿,柔仪殿虽说是宫中女官处理公务的地方,可正殿却是已故孝慈高皇后的办公地,自她亡故后,就空了下来。

韦芸芝道:“我一直住在这里,但在偏政殿我还有一个办公地,此事保密性很高,那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洪武一朝的女官和其他时期有些不一样,并非都是妃嫔来充任,朱元璋参考了唐代的宫廷制度,简化成了六宫一司。

六宫负责衣食住行、管理和人事,一司指的是宫正司,主要负责纠察和掌管内廷刑狱、冷宫等。

宫正司女官配有一个宫正和两个司正及辖属若干官职,司正的权利之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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