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门外。

朱允炆暗自沉思着,如何为朱高煦求情。

‘求情’二字,看似怯弱,里面暗藏的玄机却足以让一个人活或者死。

他打定主意,见了朱元璋后,只需哭着为朱高煦求情,然后将朱高煦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恶事抖出来,在朱元璋面前勾勒出朱高煦一副不学无术,心术不正的纨绔子弟形象。

朱允炆甚至联想出了那副生动的画面。

【他:爷爷,阿煦他小,虽犯下大错,但他是孙儿的弟弟,孙儿愿替他受过。

朱元璋:如实说来?!那逆孙平日里浪荡跋扈,你不要为他掩饰。

他:爷爷,你饶过他吧,孙儿求您了。

朱元璋:至纯至孝的好孩子!你是好兄长,可他却是个孽障,告诉咱,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他:今夜阿煦和藩王府的弟弟们偷进了东宫,绝不是图谋不轨,最多想偷钱去秦淮河狎妓,恰好碰上了父王殉葬之礼。

接着他会不经意间牵动伤口,脸色疼痛:被孙儿发现后,我念兄弟之情劝弟弟们离去,只有阿煦不肯,更是发了酒疯,误伤了我。

朱元璋:他故意为之!看看,你疼的脸都抽搐了,简直好大的胆子!

他:阿煦不是故意的,只因喝了酒神志不清,否则不会踢翻香炉,还无意中砸死了人……

朱元璋:死的谁?他敢杀人,孽障……】

朱允炆浮想联翩,想到朱高煦像条狗一样求饶,心中哂笑。

他这番说辞真假参半,加之朱高煦往日里的纨绔形象,爷爷必定相信。

届时,他越求情,朱高煦死的越快!

须臾。

郭英堆着笑阔步而来。

郭英宫内消息灵通,知朱元璋是因为朱高煦的缘故才松了口,不敢再生出小觑之心。

“有旨意,宣诸位月华宫觐见!”

到了月华宫,老太监王德满脸堆笑的前来迎接,一手挽着朱允炆,一手拉过朱高煦。

“哎哟,两位皇孙,陛下一宿没睡,你们前来为殿下解闷儿,陛下欢喜的很呀!”

朱高煦道:“他马上笑不出来了。”

王德脚下一阵踉跄,装作没听见,领着他们到了偏殿,这才道:“陛下口谕,准许高煦小皇孙一人觐见,允炆小殿下和诸位藩王府的公子们在此处休息。”

“我就说吧,爷爷不会见我们的,他眼里只有宝贝金疙瘩朱允炆……等等!我刚才没听错吧?谁去觐见!”

朱尚炳一阵眩晕,朱有爋、朱济熿等人也不敢置信。

一瞬间众人怪叫大喜。

“煦哥,爷爷怎会突然间对你不同……和我们比,你是真孙子啊!”

“怎么还骂人呢……”

就连江氏也忍不住松一口气,生出希望来。

朱允炆大喝一声:“不可能!”

随即猛地拽住王德的袖袍,急切道:“总宪,可是语误?”

之所以叫总宪,因在洪武时期司礼监提督行监察内侍之责,凌驾于掌印、秉笔的太监之上。

“小殿下说笑了,杂家还没有老糊涂,岂敢乱传陛下口谕。”

“总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不通,爷爷怎么会传召他,他是个惹人厌的棒槌呀。”朱允炆一时间难以接受,失了态。

千算万算,他竟然不是第一个去见皇爷爷的孙儿。

“哥,他骂你!”朱高燧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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