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谷花,花开五瓣,坚硬无比,花蕊散发微光。
摘下两朵,把花瓣合拢,将两花用力一捏,便可绽射出一道极为明亮的光柱。
姜雀,正要做此事。
那三头狌狌速度飞快,桂叶互相摩擦的声响愈发刺耳,一截巨大粗壮的桂木朝姜雀飞射而来。
砰!
院落中土石翻飞,迷谷花丛尽数遭殃,数道光柱冲天而起。
远处山峦正与狌狌对峙的一行人纷纷大惊。
这狌狌竟然这般狡诈,与以往的憨笨形象截然不同。
“回村!”
桂大怒吼一声,立刻折返。
心中焦急万分,他自恃与狌狌对峙过几回,熟悉它们的性格和行事特点。
原来,狌狌们之前之所以表现的愚笨不堪,不是因为本性如此,而是根本不屑于展现富有灵性的一面吗?
桂大飞速奔跑,回头看去,那狌狌正挠头晃脑,一副无所谓他们逃跑的样子。
这让桂大心中一阵阵发寒。
雀哥那,麻烦了!
桂大猜的不错,一头狌狌拦腰提起软成一摊烂泥般的姜雀,拿在血红的双眼前细细观瞧。
这狌狌两眼之间,一道贯穿整张脸的斜长伤口,正涔涔冒血。
正是被姜雀所伤,那本意留为后手的迷谷花,成了阻碍姜雀的路障,冲天的光柱迷的姜雀睁不开眼睛,那狌狌抓住这机会冲到他身边,即使姜雀拼命抵抗也只是给狌狌留了个皮肉之苦。
狌狌几度欲把姜雀放到嘴里,它巴不得把姜雀嚼的骨碎肉烂,但不知道顾虑什么,几番犹豫,把姜雀重重抛在脑后。
这受伤的狌狌大吼一声,旁的两头便将这破败院中的小屋拆了个干净,抓起草榻上的老人便扬长而去。
那领头的狌狌喘着粗气,用粗大的手掌摸了摸脸上鲜红的伤口,呼哧呼哧喘粗气。
深深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姜雀,抬腿又是一脚将其踢出几十步远。
这才平息下怒气,踉跄而走。
“雀哥!造孽呀。”
一老翁踉踉跄跄从一处黑暗里跌出来,身后跟着一群男女老少。
正是白天搀扶姜雀那老翁。
村子里唯一的巫医。
村民们大都是有家室的,拖家带口,不好跟狌狌生死搏斗,像这样能摸黑出来照看下姜雀,已是不易。
桂大那样重情重义的,罕有。
“雀哥!”
桂大一行人满身淋漓大汗,看到人群挤在姜雀家门前便顿觉不妙。
狼藉的院落,破败的房屋前,看到自家阿爹满面忧容的将衣衫残破的姜雀抱在怀中。
桂大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好似天塌。
该死!都怪我,我怎么没想到……
转眼,已近冬月。
“怎么样,还是老样子?”
看眼屋中躺在床榻上发呆的姜雀,巫医摇了摇头。
“算算日子,又到了这冬月的日子,那大雪过后,也不知道能扛过去几家。
雪一消,那狌狌们又该出来造孽了,到时候,得稳住雀哥啊。
嗨呀……”
巫医长叹,有倒不完的苦楚。
“桂花和祝余够挨过这冬月了。”
“育沛鱼呢?”
“多亏雀老伯这鲜鱼制干的方法。”
桂大将背后树枝编成的篮子取下,里面是形似泥鳅的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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