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府袁宅

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大地上,带着一种温暖而柔和的光辉。

金色的暖阳穿透树叶的缝隙,形成斑驳的光影,铺陈在庭院中,宁静安详。

空气中弥漫着秋天特有的清新和干燥,混合着落叶的淡淡枯味。

树上的叶子已经换上了五彩斑斓的新装,红的、黄的、橙的,宛如一幅生动的水彩画。微风吹过,不时有几片落叶飘然而下,轻盈地旋转着,最终静静地躺在地上。

袁安之倚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卷《神州幻世奇录》,那透过碧纱橱的零碎细光正好映在书卷署名处,“不羁道人”四个字刺眼的很。

“神州有造世之圣,非人非物又似人似物,开天辟地,气化风云雨,抖落毛发,落地成溪河江流,吐纳天地之灵气,秽物堆积成山川绵延,终日惶惶孤寂,唯有日月相伴。一日,见日月相拥,天地无光,遂通晓阴阳相合之事,有感而孕,生神木置于东方,生兽巧置于南方,生阴翎置于西方,生冰虫置于北方,各自生息,此乃万物之初始也。兽巧性淫,尝越境而动,各生百般异兽。间有一物,四足毛希,善跃善走,此乃人之始也。”

袁安之边看边念,倒是神情投入,全然忘了,自己今天已经七八次跑到后院,爬上栾树张望之事。

“这道人,倒是挺会编呢,还东南西北木兽禽虫,挺像那么一回事。我得学着点,赶明儿去了茶馆说道说道。”袁安之看得兴起,沾了口水翻下一页。

“人居于东,依树而生,万年流转,树分三柱,如鼎足,是为三槐。人居于西,阴翎天阴而动,喜月,故而拜月成性,腹地阴月泉,滋生莲兰并蒂,此花之异,月圆时分,莲花盛开,兰花紧闭,晓月时分,兰花恣意,莲花含首。人居于南,喜乐欢愉,尝冶金祭祖,上雕巧兽,为公而冶,是为公冶。人居于北,冰虫寒霜冻结万物,千里透白,以白为尊。”

“啧啧啧,这不羁道人还真是敢编,这么写不怕被抄家了么?”袁安之苦笑一声,觉得离谱,将那书撂在一边,枕着双手,望着屋顶出神,心下又想起兰慧姑娘来。

“嘭!嘭!嘭!”

敲门声大作,打破午后的宁静。

袁安之一个激灵,翻身下床,急急去开门,心中颇有些期待。

“哎呀,是小袁公子呀,您娘亲呢?可在家中?”薛有义带了个小厮,手中拿着个锦帕盖着的盒子,笑容满面踏进院来。

“娘!薛总管来啦!”袁安之面有失落,怏怏回房去了。

“薛有义,你又来做什么?条件我们不是提过了么?再来一趟作苦也没有用!”沐婉晴人未现身,话儿先是飘了出来,只道薛有义是来诉苦求情的。

“哎呀,沐大小姐啊,您可冤枉老薛啦。”薛有义满脸堆笑站在院中,抬首向内屋又喊:“您要的那宝贝,今儿个我老薛可帮您带来啦,可费了好些神力呐,都被家主训斥难受喽。”嘴说着,面上笑容也收了几分。

“真的假的呀?你家家主这么舍得吗?”沐婉晴听闻也是暗自吃惊,使劲拍了一下袁飞声,走出房门迎了过来,满面笑意还得故意收着点,抿着嘴,一边抬手整理鬓发,一边瞧着薛有义掌中锦盒又笑道:“别是个假的吧,故意糊弄我们呢?反正我们也辨不出。”

薛有义一听,笑容瞬间消失,皱眉揶揄道:“袁夫人这话说的,可也太折辱我们王家了吧,也不知传将出去,到底是笑话我们、还是笑话你呢?”

“啊呀,是是是,笑话我、笑话我,薛总管咋还生气了呢,咱这不是开玩笑么?”沐婉晴不好意思地拉着薛有义的袖口,赔笑道。

“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嘛,你王家宝贝繁多,便是拿错了,我们也得理解呀。”袁飞声嘴里说着,跨出门栏,本想一屁股坐下,见沐婉晴眉头一皱,眼色凌厉,只得万般不情愿地走近前来。

“袁家主,你俩呀,就别拿我老薛开玩笑啦,这一路而来,我都不敢开盖瞧上一眼,生怕有什么闪失,磕了碰了老奴可担待不起。来,趁你俩都在,也叫我老薛开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能抵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薛有义说着,把盒子往前一送,放在了沐婉晴身前,努努嘴示意她开盖验货。

沐婉晴也不掀开,见袁飞声也伸着脑袋等候,就手打了过去,怒道:“你是残废了么?啥事儿都要我来?”说着往后一步让出身位,凝眉看着袁飞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唉,家中物件开盒时便猴急的很,怎就不让我上手呢?”袁飞声翻了个白眼,一把扯下锦帕,露出底下精致盒子,另一只手也不犹豫,用力将盖子一掀,吓得薛有义赶紧两手用力护住恼道:“袁家主,小心着点那,这要是摔了,算谁的?”

一阵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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