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司潼风一般窜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

然后......

没有然后了,因为人此刻应该已经在谢家老宅客卧里了。

谢老爷子傻眼了。

“人呢,人呢,能开鬼门的人呢?”

鬼门那边守株待兔的谢必安范无咎还有牛头马面一股脑的冲了出来,四处张望。

谢老爷子也不是没有抓过鬼,自然也是感应过地府那边的,但是见到真身倒真是大年初一翻日历————头一次!

箫远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下意识的侧身挡住了严媛媛,忽然想起她看不见,才松了一口气。

心想还好媛媛看不见,不然晚上该做噩梦了。

范无咎一张黑脸正了正脑袋上被挤歪歪的天下太平大高帽,指了指谢老爷子,“是你开的鬼门?”

谢老爷咽了一口唾沫,“不是我。”

“那是谁?”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没看见,你问他吧。”谢老爷子指了指箫远。

箫远:“......”

笑话,阴差死后才能被穿小鞋,老祖那可是天天都能给他穿,哪头儿轻哪头儿重他一个混迹商场的人还能不知道?

十几道视线唰的一下看向箫远。

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憋了半天,说道:“她变成蝴蝶飞走了。”

众阴差:......

以为他们不信,箫远想起了刚才司潼放到前厅椅子上的那条裙子。

于是他指了指那边,“你们看,她变身之前穿的衣服还在那呢。”

众阴差:......

最终箫远被阴差们带走了,谢老爷子安慰了两句严媛媛也回了老宅。

在他刚走没多久的时候,箫远的三叔三婶来了。

严媛媛并没有跟他们说司潼和谢老爷子来过的事情,只是说箫远自己记起来了,然后怕她在做傻事就选择去地府投胎了。

看着箫远三叔因为反噬而白了的头发,严媛媛愧疚极了。

她把她和箫远事先商量好的钱给他们汇了过去,还去医院探望了箫远的徒弟帮他把住院费都交了,又给他留二十万块钱。

那个小徒弟不要,严媛媛就说了,他这是送衣服的路上出的事情,算工伤,让他好好养着,等养好病了,她需要他呢。

她要把箫远和她的心血嬛绣坊一直做下去。

三天后,那个上锁的房间从里面被打开,严媛媛一身黑裙,胸前戴着一朵白色的荼蘼花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骨灰盒。

她回头,视线扫过屋子里面的每一处,眼眶泛红。

一只沾满创可贴的手轻抚上骨灰盒,柔声说道:“远哥,我给你换了一个‘新家’,那里每一个字都是我亲手刻上去的,我知道你说过不让我碰刀具,但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不乖,你要是知道了千万不要生气哦!”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声音回应她的话。

不过她不在意,继续说道:

“走吧,司小姐他们都在你的‘新家’等咱们呢,这次可千万不能再失礼了。”

这一天,京海市嬛绣坊老板的葬礼,大半个圈子里的人都前去吊唁。

众人纷纷感叹造化弄人,同时也惋惜这样一位青年才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只留下了青梅竹马的小娇妻一个人,往后还要撑起诺大一个嬛绣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

墓地外,一身素衣的司潼倚靠在布加迪副驾驶车门处,双手插兜,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抬头望着天。

忽然,嘴里的狗尾巴草被人‘虎口夺食’了。

她眯起了眼睛,摩挲了一下手指,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还,给......唔......”

下一秒,她的嘴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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