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明氏集团干得风生水起,就连明镜那个老女人都夸你年少有为,还直接把一家商行的业务交给你来打理,真是器重得很呢。”
汪曼春风风火火在她上班的路上直接把人劫走,荣夏萱知道她对明镜憋着邪火,也颇为无奈。
“南田课长交代的任务,我当然要尽心尽力,现在有了一点成效,汪处长可别去给我邀功,显得我不够谦虚呢。”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让你去调查她,不是让你去帮她赚钱的。”
“讲道理啊,我不当这个经理,怎么接触核心业务。”
“以你荣大小姐的本事,做点手脚很难吗?”
一个陷入偏执的女人,是没办法客观看待问题的,荣夏萱思忖,汪曼春就是眼光太狭窄,永远只盯着自己在意的那一亩三分地,最后活生生被明楼给坑死。
“怎么不说话了?”汪曼春敲敲茶杯。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荣夏萱把一碟桂花糕放到她面前。
“你那个脑袋瓜,不知道装了多少坏水,我警告你啊,想随便糊弄我……”
“曼春姐。”荣夏萱抬手打断了她,“前些日子,我跟朋友去看了一场话剧,叫做啼笑因缘,你应该不感兴趣,不过有个问题,我觉得可以跟你探讨一下。”
“哼,我早就不看那些男男女女哭哭啼啼的故事,这个年头真心值几个钱。”
“说得好,那么一对情人从恩恩爱爱走向分手,女方不舍,男方却逃避离开,你觉得是谁的责任更大一些。”
“荣夏萱!”汪曼春抓起了腰间别着的手枪,怒极反笑:“我是不是待你太宽厚,给了你可以随便藐视我的错觉?”
“在你开枪之前,让我把话说完行吗?”
“你是真的不怕死。”
“我怕死啊,但有几句话不说出来,我能憋死。”
“好,你说。”汪曼春眼中有杀气,也有疑惑,这家伙对着枪口都能侃侃而谈,是真不怕她,还是不信她会开枪?
“当年明镜表姨确实棒打鸳鸯,还强行把表舅送出了国,但是后来我在法国见到他时,就很不理解。”
汪曼春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的话,显然也想知道明楼在法国的故事,
“表舅书念得好,还利用所学所长,投资股票和债券,根本不缺钱,经济有保障,那么他其实有能力对抗表姨,就算为了亲情不能太过分,也不至于连见你一面都不敢。”
“你知道什么,那个老女人变态得很,动辄就拿鞭子抽打师哥,又是责骂又是体罚,师哥……在她的淫威之下,根本不敢反抗。”汪曼春慌乱地解释。
“他不敢,他是受害者,但是他就没错吗?”
他就没错吗?
这五个字重重得砸在了汪曼春的心头,让她不得不直面一个事实,明楼可能从来就没那么喜欢她。
“荣夏萱,他是你表舅!”
“他是亲爹又怎样,一个大男人不能负起责任,还不准人家指责两句吗?”
“你!”
荣夏萱这副不怕死的样子,汪曼春当然有气,但是气过之后,又生出了古怪的念头,她好像对明楼格外不满,今天这场对话里,挑拨离间的成分很高。
再回想起荣夏萱回到上海之后,再也不像五年前,成天表舅前表舅后,天天嚷嚷着要向表舅学习,还追着人家去了巴黎,言行中处处透着生分。
汪曼春觉得自己不是自恋,是那小混蛋太可疑,怎么看都像在吃醋一般。
她恍然大悟,原来荣夏萱对她果真存了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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