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一看是方老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斜着眼不冷不热的嘟哝了一句。
“呵,今天这是吹的哪阵风,居然把这老东西给吹来了?”
卧槽,就算不尊称一声“老丈”,喊作“老汉”也行啊,“老东西”是几个意思?
客栈开门做生意,进门的都是客,你特么这是服务行业该有的态度吗?
秦肃不由得眉头一皱,也停下了脚步。
扭头一看,发现比起店小二的态度来,方老头的反应更加让人不解。
按理说,对方的态度轻蔑无礼、恶劣至极,方老头应该愤慨的怼回去才是。
可谁承想,他非但没有恼火,反而还略有歉意似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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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嗬,看来这里头有事啊!
一进门就甩脸子,你礼貌吗?不礼貌啊!行,那也别怪小爷我不讲武德了。
秦肃心头一动,一股无名火起,抬脚朝着面前的长凳猛地一蹬,长凳倏然向前滑出,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店小二的膝盖上。
“哎哟!疼死我了!你……你敢行凶打人!”店小二龇着牙咧着嘴,疼得汗都下来了。
秦肃伸脚把条凳勾回到面前,一蹁腿坐了下来:“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鳖孙,开口闭口半点礼数都没有,小爷今天就教教你如何做人。”
方老头连忙扯了扯秦肃的衣袖,劝道:“算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秦肃没接茬,继续朝店小二开炮:“还特娘滴愣在这儿干嘛?赶快滚回去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小爷我要投诉、给差评,一星的那种!”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店小二一看秦肃这架势不像善茬儿也就没敢硬抗,当即便扭头拖着残腿跑到后面找老板娘告状去了。
方老头一脸尴尬,又劝秦肃不要惹是生非。
秦肃不以为意,反倒让方老头放宽心,弄的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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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几天不见,这胆儿可是肥了啊!隔着条巷子恶心我还嫌不够,竟然还敢上门来找老娘的晦气!”老板娘人未现声先至。
一听这话,秦肃顿时就明白了七八分。
哦,原来店小二的恶劣态度是随了他的主子,敢情这客栈的老板娘嫌弃扎纸匠是捞阴门的生意,觉得晦气,不愿意招待。
这倒是不难理解,因为这种心态一点也不稀奇,很多人都对捞阴门的行当不待见。
不过,不得不承认,虽然老板娘这话说的很不中听,但是她的声线却是极好的,宛如百灵鸟一般清脆悦耳,让人心神荡漾。
秦肃莫名的有点儿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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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忖间,老板娘已经卷起一阵香风到了眼前。
抬眼一看,不由得心头一震....
嚯!好……媚的妇人!
这涂家娘子生得,秦肃只能想到一个“媚”字来形容。
她杏脸桃腮,如绽放的牡丹一般丝毫不收敛自己的美艳。媚眼如丝、秋波流转,完全不压抑自己的妖娆,自然而然的肆意释放着轻熟妇独有的成熟魅力,身上没有一丁点儿这个时代的女性普遍的矜持和娇羞。
总体来说,娇媚的嫂子比清纯的小姑子涂无双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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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肃看得两眼发直,不自觉的露出了老色批的笑容。
涂家娘子见他这幅模样,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厉声喝道:“行凶打人的就是你?!”
“我没打人啊……”秦肃耸了耸肩,“教训了一条不懂礼数的狗而已。”
店小二有人撑腰,勇气又上线了:“鳖孙,你骂谁是狗……”
“放肆!”秦肃猛的一拍桌子把麦给夺了下来,“竖子安敢置喙!”
一拽词,读书人的气质立马测漏,粗鄙之人哪里还敢还嘴。
“可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吧。”涂家娘子的气焰也马上降了几分,声音压低了许多。
呃……东家,你这么说真的好吗?店小二一头黑线。
秦肃瞟了她俩一眼,教训道:“那也得主人把狗管好了才行,既然开门做生意,哪有对客人不敬的道理?”
涂家娘子自知斗嘴不是对手,撇了撇嘴冷冷的说:“行了,别废话了。老娘嫌晦气,不乐意做你们的生意,你们赶紧走吧。”
嚯,这么直接的么....
秦肃略一思忖,掏出一贯钱拍在桌上,问道:“娘子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开店做买卖不就是求财么,世上哪有不爱钱的生意人。
老子就不信你丫出淤泥而不染,能够扛得住这金钱的诱惑!
果然,孔方兄一登场,高冷的涂家娘子一下子愣住了。
“抱歉,劳烦娘子再说一遍!”秦肃说着又拍了一贯钱在桌上。
涂家娘子嘴角抽动了两下,有些局促。
要知道,这里是外城,在这个档次的店里,两贯钱足够置办一桌上等酒席了。
舍得在这种店里花两贯钱吃饭的客人,着实不多见。
“娘子怎么不吱声,可曾听到小生说话么?”秦肃不依不饶,又掏出一贯钱。
涂家娘子盯着桌上的钱咽了口口水,两眼发直,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秦肃见火候差不多了,一把划拉起桌上的钱装出要走的样子,不慌不忙的问:“娘子可是赶我们走?”
“哟——”涂家娘子终于绷不住了,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瞧您说的,做生意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您二位想吃点儿什么呀?”
“呵呵,上道!”秦肃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放狗咬我们的事?”
涂家娘子继续堆笑:“小厮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他计较。我先替他给您赔个不是,再送您二位一壶好酒,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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