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柳归真已经把那张火焰烧出的咒符贴在了棺材上面,完成了施法。
一众杠夫各就各位,正在准备再次起灵。
秦肃这么一嚷嚷,他们立时都停止了动作,全场的目光也齐刷刷的朝后面投了过来。
周大有万万没想到秦肃居然会来这么一嗓子,顿时又惊又气,一边抬手作势要打,一边高声解释:“没事没事!不过是个混进来吃白食的泼皮胡吣而已!”
周逢一听当即火冒三丈:“哎呀,这还了得!?不光跑来白吃白喝,居然还敢咒我……”
“诶,我这可不是咒你啊。我是看穿了老道的骗术,提醒你不要上当受骗!”秦肃道。
“放屁!你早不提醒晚不提醒,为什么偏偏被我抓住了才提醒?”周大有反驳道。
“误会了,其实刚才我正要站出来点破骗子,刚巧就被你给拦住了。”秦肃说着挣脱了周大有的束缚,拨开人群走到了灵堂前。
他朝周逢拱了拱手,接着说道:“骗子惯常见风使舵,我要是提醒的早了,等会儿他肯定会推说是我的干扰导致法术失灵了,所以我是故意等着他施完了法才站出来揭穿他。”
被一口一个骗子的叫着,柳归真气得咬牙切齿:“你这泼皮好大的胆,竟敢血口喷人诬蔑贫道!我看你是想制造混乱遮过白吃白喝的事吧!”
嘿嘿,对喽,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为了自保才挑起事端把矛盾转移到你的身上,不过这并不是诬蔑。
你能掐算出周老员外死不瞑目,或许是真有点能耐。但是你这破解鬼压棺的法术就太特么扯淡了,我打你的假一点都不冤枉你。
秦肃不给柳归真揪住不放的机会,赶紧转移话题:“多说无益!这老道到底是不是江湖骗子,只要试一试棺材能不能抬起来就见分晓了。”
说完,也不管周逢同不同意,径直朝杠头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起灵。
在场的除了周家人以外就数杠头最着急了,毕竟今天这事要是不能妥善解决,传出去肯定会影响他的生意。
故此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即便敲动了手中的响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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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尺一响,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灵堂上的棺材,好奇的等着看柳归真的法术会不会生效、那张火烧的咒符是不是江湖骗术。
十六名杠夫史无前例的第四次蓄力,一……二……三……
下一秒,周家人一声叹息、宾客们一阵唏嘘——那棺材像是焊死在地上一般,仍然纹丝不动。
秦肃冷笑道:“怎么样,我就说吧。”
柳归真早有准备,立刻解释说:“你不要幸灾乐祸,贫道施法之前有言在先,这种法术不见得一次就能起效。”
说完,又朝周逢深施一礼:“周员外,看来令尊的执念很重啊,要不然咱们……”
秦肃抢过话头道:“要不然就等七天之后再说?呵呵,要是七天之后还是不行,那就再等七天。你这七天又七天,一次一百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难道你想吃周家一辈子?”
可恶!周家这样的冤大头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如此清水捞银子的好买卖岂能让你给搅了局!
七孙,咱们还是说蹭饭的事吧....
柳归真深谙骂人要揭短的道理,马上还击道:“快给我住嘴,你这个白吃白喝的泼皮!
“要是不想等七天,那么贫道也可以改用刚猛的法术。但是用不用得周员外决断,哪就轮到你多嘴了?”
还提白吃白喝的事?呵呵,互相伤害是吧。
行!那我也不磨叽了,直接给你上大招揭老底好了。
秦肃把脸一沉:“够了,别瞎扯了!牛鼻子,你为什么要事先给出两个选择?
“因为你早就知道那破咒符根本没用,所以才拿遗害子孙来吓唬周员外,迫使他两害相权取其轻,觉得这不能保证见效的法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今天要是不被我揭穿,你就会巧言欺哄周家把丧期延后,届时若是周老员外的魂灵自行散去了,棺材抬得动了,功劳自然要记在你的头上,你是躺着赚了名声。
“到时候若是棺材依旧抬不起来,你便照方抓药如法炮制,再敲周家一次竹杠。
“也就是说,七天之后不论结果如何,最终你都要获利。
“哈哈,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是震耳欲聋啊!”
说着,秦肃走到棺材前一把撕下那张火烧的咒符,面带戏谑的问老道:“还好意思提刚猛的法术呢,牛鼻子我问你,你那刚猛的法术不会还是隐形字的把戏吧?”
此言一出,柳归真如同遭了雷击一般,瞬间石化。
秦肃见他愣住,赶紧乘胜追击道:“诸位,这火烧符咒根本就不是法术,只是老道事先在纸上动了手脚,耍了个隐形字的江湖伎俩罢了。
“这种骗术十分简单,只要提前用硝酸钠或者硝酸钾溶液在这张纸上画下符文咒语,晾干之后笔迹就会隐去不见。
“想让符文显形的时候,只要将纸上被涂写过的地方点燃即可。届时火苗必定会顺着之前涂写的轨迹一路燃烧开去,将符文咒语的部分‘镂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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