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子,他正在宽阔的客厅里与哥哥玩着丢沙包,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惬意地看着报纸,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穿着睡衣而妈妈从楼上走下来轻声唤着在厨房里烧饭的阿姨,请她帮自己把早上剩下的有些冰凉的银耳莲子百合羹稍微加热一下。
“妈妈!下午带我去少年宫学英语,顺路要带上娜娜!。”小男孩接住沙包赶忙对着准备上楼的妈妈说。
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对着儿子微笑着点头说:“原来你的好朋友是个小美女哦。”
爸爸呷了口茶,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母子二人:“我看少年宫那里教学水平太低了,所以专门差人给你找了家教,你总跟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混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妈妈听着这话脸色明显变得很难看,本打算端了羹汤上楼却半道儿折回来到男人面前。
“什么叫跟人家混在一起?他还在上小学,有些玩伴不是好事吗?”她裹了裹长长的法兰绒袍子遮住腿坐下来,婉筷搁在餐桌上。“辰辰说的娜娜,不是大学教师子弟吗?书香门第,也算不上普通了,而且那个孩子成绩一直拔尖儿,我在家长会上也见过,一看就是一个正派的好孩子。”
男人骤然将茶杯扽在茶几上,“咚”一声音,溅了不少出来。“我的儿子跟那些孩子能一样吗?赵蕾你动动你的脑子想想,我们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
“季涛!人切莫忘本,即使你现在认为自己是人中龙凤,那也是得益于自己的运气和别人的帮助。”女人显然有些激动了。
可是男人显然是想要激怒这个看则有些病弱的女人。“可是差距是真是存在的,那些普通教职工的孩子并不是教授、领导家的孩子,我给那些学校捐的钱够他们赚个十年八年。只要我动动嘴就能请来顶尖的高材生给儿子一对一补课,还能有各种途径通往各个高校,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直接接班不用上学,那些个学究家庭有个屁用啊?”
“你知道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有多恶心人吗?你自己听得下去吗?”女人咳了起来。
男人根本不在意女人剧烈的咳嗽,重新拿起报纸,漫不经心地看起来,还顺手拿起了一旁的雪茄洗了一口,默不作声。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儿子早已矗在一旁,气得有些发抖,眼圈红红得攥起了拳头。
12岁的年纪,小小的男子汉,懂事的内心,却苦于没有一副比父亲壮硕的身躯,如果有,他想要狠狠把拳头砸在季涛脸上,让他滚出家门。
可他毕竟是父亲,那个养家的男人,专制的家主。
家里突然剑拔弩张了起来,这也是男孩不喜欢父亲回家的理由,虽然父亲由于工作原因经常整月不在家,可他每次回来修葺的连三天,家里的气氛总是不太正常。
“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是吃过苦的人,怎么现在说出的话句句有失水准、偏激市侩、恶俗刺耳的?不了解你的人听了你说的话会认为你是个暴发户、风口上的猪,好像有钱有权就能翻天覆地了一样。”妈妈骂起人来总是毫不留情的,从男孩即使以来,她面对父亲的蛮横从未有过丝毫的忌惮,从能爽言爽语给还回去。
“没有我,你能过上今天的日子吗?你跟我不是为了钱吗?你是什么什么圣女吗?”父亲一字一句、冷冰冰地吐出这句话。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赵蕾反而平静了下来“我不指望一个畜生能说出什么人话来,这么多年,你忙你的事业,你挣了不少钱,但是我有我的工作,不需要依赖你。还有,我不觉得你能用你的钱给孩子带来什么正面的影响,你现在只剩钱了。”
“钱就他妈是一切,你懂个屁!”
“抱着你的钱下地狱去吧,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足够你下一百次地狱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娘!”男人将滚烫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炸开了满地破粹的玻璃碴、沸水和茶叶,勃然大怒父亲要扇向母亲的手悬停在半空中,两颗眼珠子瞪得浑圆。
不要认为是理智控制住了他,这时的赵蕾,手上正持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在不远的地方指向季涛的眼睛。烧饭阿姨害怕地拉上了厨门,惊吓发抖儿子被那个高个子的哥哥紧紧用胳膊护在怀里。
就在家中陷入僵持的一刹那,客厅的门外传来一声不太真实的枪响,两扇大门被一种飞速的冲击力撞坏了锁,三四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满面通红地喊着难听的话疯狂地冲进屋来,其中一个恶狠狠地拿着碗口粗的木棍冲向父亲开始厮打,另外两个人手上只是拿着那种老式猎枪朝着家里胡乱射击着,一阵混乱中,子弹乱飞,人早已失了理智和分寸。
还不清楚究竟这伙匪徒缘何进屋行凶,甚至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听“砰!”的医生,男孩子感到小肚子被一种尖利的刺痛贯穿透了某处,那种力量和速度让他来不季喊痛竟失了声,他想一个泄了气的人偶版坍塌下去,混乱中,屋子里充斥着哭喊和搏斗的声音和影子,遍地是血......
“妈妈!妈妈!”
季橙从梦中惊醒过来大喊着,她小小的脸上挂满了眼泪,额头两侧的青筋暴跳。
“橙子,橙子,你又做噩梦了!”李奈刚洗完澡,满头湿发地跑来紧紧将季橙抱在怀里。
这些年来,她无数次让季橙从同一个噩梦里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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