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淳亦在院子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不仅学会了从水窖里打水,也学会了洗碗,洗菜,甚至会炒一些家常的菜,比如炒土豆丝,比如凉拌黄瓜。他刚会凉拌菜时,天天搁院子里摘黄瓜。
肖蓉对此嗤之以鼻,“凉拌黄瓜也叫菜?”
丁淳亦下意识的在脑海里默默跟了一句,“可乐鸡翅也叫菜?”
他嗨嗨傻笑,丝毫不觉得肖蓉的话有什么冒犯。
他觉得和肖蓉之间的这种看似寡淡无味的对话,比在夜店和那些妹子花言巧语有意思多了。
或者说,其中更有一层幸福被隐藏在了平淡的华衣之下。
奶奶很爱吃丁淳亦做的饭菜。当然了,丁淳亦明白,奶奶只是不想让他难过,因为肖蓉对于丁淳亦的菜的评价就是,“难以下咽”,如果奶奶再说不好吃,那就没有人说好吃了。
清晨空气很好,大雪初晴,假期开始了!
丁淳亦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准备睡懒觉。他听到了肖蓉起床的声音,也听到了肖蓉挨个房间生火炉的动静。
吠吠除了院子里有个小窝之外,门口大榆树下,还有上房,都有小窝。大榆树下和院子里的小窝属于春夏秋,上房里的属于冬日限定。
生火炉他还没有学会,不过他也觉得不难,倒不是他实操过,而是他看奶奶和肖蓉的操作,他觉得那是很简单的操作:先把纸壳子点着,放到炉膛里,然后赶紧放几根干燥容易点着的木柴进去,等待明确木柴点燃了,再放几块小炭在木柴上面,盖上火炉盖子,就可以听见火炉“夯浪浪”生火的声音,不一会儿炭火旺盛了,再添炭就可以。
对了,深秋初寒的时候,丁淳亦就去镇上拉了好大一三轮车的炭,用来过冬,因为他偶然听到奶奶念叨炭贵。
这个小老太太看到丁淳亦指挥司机倒炭的画面,目瞪口呆,那个炭棚,这辈子就没装那么满过。
来串门的邻居羡慕的两眼放光,奶奶高兴极了。可是嘴上仍旧是数落丁淳亦,“这孩子,日子哪能这么过呢!”
可奶奶不知道的是,这个傻孩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奶奶问肖蓉,“蓉蓉,淳亦这孩子,来咱们这里干啥?”奶奶本意是想打探一下,肖蓉和丁淳亦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除了同学之外的感情,毕竟丁淳亦来宁镇这么久,也没有走的意思,很多人都在背后讨论,丁淳亦铁定和肖蓉是一对儿,可是这俩当事人都不同意这个说法。
而且根据奶奶的观察,这俩人确实没有亲嘴儿或者勾肩搭背的行为,再也正常不过了。肖蓉有时候还会帮大朋洗脸擦手啥的,可对于丁淳亦,这是不可能的待遇。
对于奶奶提的问题,肖蓉一边给炉子添火,一边回答,头也不抬,“淳亦说是来散散心。”
火炉盖子伴随着一声轻柔的“哐啷”,落回了它本来的位置。
奶奶叠着被子,絮絮叨叨,瞬间转移了话题,“等会吃点早餐,等淳亦起床了,你给他热俩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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