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验室出来后,陈俞和菲尼克斯陪着布里松市长前往卡尔即将入住的22号实验房。房间的窗户上挂着米黄色窗帘,窗外阳光穿透进来,使得空气里弥漫着浅浅的暖色,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
窗下面铺设着一张淡雅的驼色地毯,与绿色地板形成鲜明又和谐的对照,又与米黄色窗帘相互映衬。
地毯从窗户下方一直延伸至房间左侧,那里放置着一张足够一条杜宾犬伸展身躯的宠物床。床垫厚实且富有弹性,由蓝色毛绒布料制成。
在床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三袋包装精美的零食,一盒宠物纸巾,还有毛球、拉环、拔河绳,以及五颜六色的毛绒玩具……这般景象,着实让人倍感温馨。
如此温馨的氛围,超出了陈俞的预期。唐娜莉博士果然擅长布置房间,把实验房布置得跟宠物之家似的。
他扭过头看市长的反应,虽然市长没有流露出明显的表情,但喜悦如春藤已悄然爬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布里松市长慢慢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房间的另一侧,那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台小仪器。几个大件设备靠墙而立,其中一个设备正在工作,屏幕上闪动着一些数值。
“这是空气净化机。”陈俞小声解释道。
布里松市长没有作声,回过头来,看了会眼前温馨的场景,又扭过头去看着房间另一侧充满机械和高科技的画面,然后,他目光在温馨和冰冷间游离,仿佛是在过去的记忆和未来的不确定中摇摆。
就仿佛两个画面,过去的和未来的在他眼前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连接在了一起,构成了当下他熟悉的又迷茫的一切。
忽然,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很慢,听来是两三人的脚步声,其中伴着一阵细微的,仿佛脚底粘了层软垫的马蹄式的声响。陈俞知道是朱莉娅和医护人员牵着卡尔过来了。
布里松市长先于陈俞走了出去。陈俞跟随其后,见卡尔蹒跚地走着,尽管由朱莉娅牵引,被三个医护人员围着,但它是一脸的忧愁,忧愁中似乎隐隐透着一丝恐惧。它每走一步,就像用尽了所有气力,似乎这一切都是为了再见到主人。
“卡尔。”布里松市长轻声唤道,走上前,蹲下身将卡尔搂进怀里,轻轻地安抚着。
随后,市长接过朱莉娅手中的牵引绳,亲自牵着卡尔朝实验屋走去。可到了门口,卡尔突然站住了,像闻到空气中什么不安的气味似的,抬头看着市长,浑浊的眼睛里竟现出了一丝恐惧。
“孩子,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市长弯下腰,抚摸着卡尔的头,轻声细语地说,“他们都是为了帮你。”
卡尔缓缓地歪着头,像是很费力的思考。
“陈俞博士和法恩博士,”市长用大人给孩子说话的口吻,抬手指着陈俞和菲尼克斯,向爱犬介绍道,“他们是最厉害的专家。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因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都在帮你。”
卡尔却发出了一声类似呜咽的声音。
市长捧出卡尔的脸,语重心长地说:“今天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我们能长久的在一起。你想这样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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