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当你是在夸我谦逊低调了。”陈俞淡然地说。
“这就是我向市长先生提议见你而不是菲尼克斯的原因。”朱莉娅笑地说。
“难道市长是打算见菲尼克斯吗？”
朱莉娅扭过头来，盯着陈俞的脸，幽幽地说：“你难道会嫉妒吗？”
“我要是和菲尼的关系不好，你一定很高兴吧？”陈俞毫不隐瞒他的想法。
“看来你头上的包是菲尼留下的。这可真是有趣的科学秘史。将来你写自传时，一定别忘了把你头上的包是怎么长出来的写进去。相比无聊乏味的科学，大众对科学家的狗血事更感兴趣。人们想从科学家身上，窥见凡人的血肉。”
接着她话头一转，回到了市长狗狗的话题上。“市长向我提了他狗狗现在有多么糟糕，他都开始旁敲侧击了，我也不能装糊涂。”
“所以你就把我拉出来为你的权力之路开道了。因为你确定我不会让市长想要落荒而逃。”陈俞说着，向左打了方向盘，车驶入了左车道。
“俞。”朱莉娅突然压低了嗓音，“世界是个3P游戏。权力，资本和科学。”
陈俞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吞了回去。
在一个弧形的路段，他又看到了伊莎贝拉。她换了妆容，在巨大的海报里双手优雅地托着她在乔治大道的巨屏里举着的精华液，对着往来的车辆展露着如芙蓉出水般的微笑。
不久，到了朱莉娅所住的高级公寓楼下。这里离市政厅只需要二三十分钟的车程。
陈俞把车停在了公寓楼前。
“你不进去吗？”朱莉娅问。
“你家里又没有我换的衣服。”陈俞随口道。
“我有很多男人的睡衣。曾被模特，艺术家，明星穿过。”朱莉娅继续说，“自从我成为人民公仆以来，他们就再也没来过了。我得顾及政府的声誉，市长先生的形像。我身上的衣服加起来不超过一万，我这个包，也只有一千多。”
“我以为一百多。”陈俞说着，垂下目光，视线落在了朱莉娅放在膝盖上的小提包上。
“那也太假了。”
“又没有人认识你。”
朱莉娅脸上浮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我想爬上去，不然我就得回去。可我不想回去。”
陈俞想了想，决定说出心里的想法。“也许市长任命你做特别助理，就是看中了你的身份。”
朱莉娅没有说话，似乎还在自己的思绪里。
“你拥有的是绝大多数人拼尽一生都得不到的。”陈俞继续说。
“你不也一样吗？”朱莉娅淡淡地回道。
“我从不否认这一点。”陈俞说，“正如有人开玩笑说的，有人出生在罗马，即使被拐了也还是在罗马。”
“从罗马街头拐到了罗马宫里。”朱莉娅笑着补了一句。
陈俞沉默着，内心毫无波澜。
朱莉娅笑了笑，推开车门，一条腿伸出去，优雅地钻出了车。
她转过身来，弯下腰，略带着严肃的神情嘱咐地说：“如果你能让狗狗比现在的状况好一些，市长就欠了你一个人情。这不只是对我一个人有好处。”
“我对国家战略首席科学家真的没兴趣。”陈俞故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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