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轻轻伸手接住射来的短矛,双手举起用膝盖磕成两截,向后一扔让阿基里塔斯和库尔楚接在手里,并两步上前,黑瞳放大贴着培歌的脸狰狞道,“你说要处死谁?”
赫斯利落凶煞的反应,让培歌惊恐地跌坐在地,耳朵依旧有些嗡响地往后退着身子,在被护卫们搀扶起后,却一头撞进个人怀里,又被一把推倒在地,抬头刚要发作,却见是几十名手握长弓准备出城的狼人,看着这些握着腰间猎刀的高大狼人,培歌于是更加丧气地向后退着喊道,“今天我放......放过你!”
阿基里塔斯将手里的半截短矛扔向逃窜的培歌一伙儿,大笑地喊道,“胆小鬼,你裤子快掉了。”可刚回头,却发现城门旁的十几名铁甲兵守卫举着盾牌、长剑围了过来,阿基里塔斯看看已经扔掉的断矛,尴尬地向赫斯笑笑。
等着将赫斯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铁甲兵头目直截了当道,“我们奉命,来取你们的脑袋!”随即哗啦一声,十几名铁甲兵用反光的金属盾牌紧挨围成了圈,间隙里刺出半截锋利的短剑,一步步将包围圈往小压缩。
见此情形,逃跑的培歌返回身,站在远处幸灾乐祸地大喊道,“勇士们,快杀了这三个畜生,用力砍,弄死他们。”说着手舞足蹈好像自己在动手。
十几名训练有素的铁甲兵顿时齐刷上前,准备围砍赫斯三人,而不远处的十几名狼人猛地拉开长弓,对准这些巨石城士兵大声道,“敢动手就射死你们!”
十几名铁甲兵顿时慌乱地回过头,而城墙上的巨石城士兵们纷纷紧握弓弩,对准了那些拉弓的狼人。
“别怕,干掉他们!”培歌在不远处大声怂恿道。
“住手,你们要在祭神节做什么?这几个沼泽人犯罪了吗?”急促回城的马蹄声传来,一个穿着粉色金线长裙的年轻女人骑马奔过城门通道,带着几个皇家侍卫跳下马,气喘吁吁快步走上前道。
铁甲兵们急忙收起长剑盾牌,领头的骑士鞠躬行礼道,“萨茹尔殿下,我们奉命行事!”
萨筎尔公主恼怒地不理会这些铁甲兵,只是打量着面前赫斯三人,用流利的鲁姆图语道,“伯尼萨以自由和仁德立国,而且圣子说过,就是池塘里的青蛙也该被怜悯,何况你们是勤劳的渔夫。”说完对着赫斯提提裙子微微点头。
赫斯看看面前这个粉脂浓黛、穿着华丽的漂亮女人,将手里的鱼骨刀收到了背后。
萨茹尔回头轻蔑地看看十几个盔甲闪亮的铁甲兵,责备道,“你们应该去和乌坎那斯匪徒作战,而不是欺凌这些可怜的沼泽人。”说完向赫斯三人使眼色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就离开巨石城吧!”
铁甲兵头目急忙打断道,“殿下,他们不能走!”
萨茹尔脸色骤变,又看到了不远处翘首以待的培歌,紧皱眉头怒斥道,“既然不是罪犯,那你们是收了培歌的钱,为他做事?”
铁甲兵首领恭敬地回复道,“不是培歌,这是米勒爵士的命令!”
萨茹尔不屑地呵呵一笑道,“闭嘴,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做这些肮脏的掠奴勾当,让这几个勤劳的人离开!”
库尔楚急忙扯了把赫斯的胳膊,三个人乘机快步通过甬道走出了城门。
看到三个沼泽人远去的身影,萨茹尔放心地长出了口气,又回头向不远处围观的十几个狼人道,“各位也请离开吧,看热闹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十几个狼人望了眼逃出巨石城的赫斯他们,互相对视后将手里紧握的长弓背到背上,迈步也离开了巨石城。
堆积的乌云开始遮挡烈日,迅速奔逃的三人离巨石城越来越远,又回头看看没有追兵,阿基里塔斯突然停住脚步,看着赫斯后背喘呼呼道,“赫斯咱们歇会儿......你可以...回答我个问题吗?”
听着阿基里塔斯有些严肃的语气,赫斯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
阿基里塔斯大口呼吸地走到赫斯面前,上下打量了很久,举起指头强调道,“不许哄骗于我,你要拿手足情义起誓,不能伤朋友的心!”
赫斯有些疑惑地皱皱眉,又瞥眼确定平坦的大道上没有巨石城追兵,微笑着点点头。
阿基里塔斯凑近低声问道,“你是不是魔鬼?”.......
赫斯看着凑近自己脸的阿基里塔斯,也眉头紧皱严肃道,“是,最可怕的魔鬼。”
库尔楚借机在旁边“啊”地大叫一声。
阿基里塔斯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库尔楚张开双手,十指乱动嗓音沙哑道,“你害怕吗?我和赫斯都是是魔...鬼......”说完忍不住大笑起来,但看看阿基里塔斯坐在地上依旧严肃的脸,又看看赫斯转身离开的样子,尴尬又有些嫉妒道,“我错过什么了吗?”
阿基里塔斯眨眨眼站起身,默不作声地快步跟在赫斯身后。
墨团般的卢卡斯森林终于出现在不远处,阿基里塔斯瞄了眼赫斯后背,终于忍耐不住凑近库尔楚低声道,“阿库,喷泉广场,你没看到什么吗...”
库尔楚犹豫片刻后低声道,“什么?有个矮人被狼人踹飞的事吗?”
阿基里塔斯叹口气,瞟了眼赫斯后背又凑近库尔楚耳语道,“赫斯变成了大魔鬼,有呛人的毒雾,骷髅噼噼啪啪掉在地上,手变成了爪子,还有尖尖的牙....”
库尔楚眼珠转转,有些反应不过来地慢慢扭过脸道,“什么?”
阿基里塔斯急忙将食指放在嘴唇上,轻声道,“吁...,小声点,我们在喷泉广场搬鱼,你正弯腰的时候,我用条鱼砸你裙子下露出来的快乐球,而且砸中了,你扭过脸要骂我,那会儿你没看到什么吗?不是矬子被踢裆,而是赫斯,突然到处是...迷雾,那个...魔鬼?弯刀一样的爪子...那个鬼...”
库尔楚看着阿基里塔斯拼命回忆的脸,挖苦道,“我当然记得,你当时那张恶心嬉笑的脸,阿基,你那次蟾卵汁吸多了,脑子出了问题,总他妈是搞些恶趣味,以后不要碰蟾卵或者乌喉果,当时是很爽,但你早晚会被毒死,或者变成脑残,不过你从小就这样,屎拉到自己脚上都不知道。”
阿基里塔斯惊愕地盯着库尔楚道,“阿库,我从来不喜欢嚼乌喉果,我脑子也没问题,我是怀疑你眼睛瞎了,你个傻阿库,居然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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