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渐暗,任苒百无聊赖的站在山脚下发呆。
那些人怎么还没来啊?
她不满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想起刚刚秦殊的嘱托,心里少有的烦躁。
突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寒意。
任苒不禁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乌云渐渐聚拢,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
任苒低声抱怨道,“该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下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任苒心中一惊,立刻警惕起来。
只见几个身影从树林中走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面容冷峻,眼神犀利。
“你们终于来了。”任苒松了口气,她抬手指了指男人,命令道,“你跟我过来一下,剩下你们几个在这等一会,一会跟我上去。”
何怿给了陆柔柔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在这里照顾其他人,自己跟着任苒到另一头去。
林霜霜跟着陆柔柔,她抿了抿唇,失去唯一亲人的痛苦已经缓释了不少,如今心情平静了不少,正低头想着自己的未来时,就听见陆柔柔的话。
“你多大了?”
“十四……”
“好小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家里撒娇呢。”陆柔柔感叹道。
林霜霜微微一怔,她抬起头,看着陆柔柔,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陆柔柔笑着说,“以后你就把我当成姐姐吧,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
林霜霜点了点头,“谢谢你,”她轻声说道,
“姐姐。”
陆柔柔刚想欣慰的开口,却见和任苒谈完的何怿走过来向他们抬了抬下巴,“我们走吧。”
她只好揉了揉小丫头的头,拉着她的手往山上走去。
林霜霜低着头,在没人看到的角落里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眼底意味不明。
…………
秦殊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搬动自己。
他在迷茫间缓缓地睁开眼睛,只看到黎妄的脸庞近在咫尺,不知何时戴上的眼镜正微微反射着车窗外直射而来的清冷月光,那光芒如针般刺痛双眼,使得他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睛。
秦殊带着刚睡醒的嘶哑,“你干什么?”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这家伙的回答,只好抬手挡在自己眼睛上方,勉强睁眼。
那只手被一把抓住,秦殊浑浑噩噩的脑子只发觉抓着自己的手是那样的冰凉,思维生锈了一样的慢慢转动,总算反应过来,是自己发烧了。
黎妄压抑着怒气,将他抬起来的手摁下去,动作利落的把自己的大衣外套脱下来搭在这个人身上。
他磨了磨后槽牙,努力压下自己的烦躁,尽量平静轻柔的低下头在秦殊耳边道,“动一下,我把你抱进木屋。”
秦殊不知什么时候又闭上了眼,只觉得那清浅的呼吸在自己耳畔,痒痒的。
一只手从他的腋窝下进入,秦殊顺着力仰了下上身,被一把搂起。
黎妄顺势坐在空出来的座位上,将人揽进怀里,刚想起身把人抱进木屋就听见他轻声道,“别,我去了,他们会不自在的。”
黎妄内里穿着一件低领的纯棉白衬衫,秦殊灼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打在颈间的皮肤上,那一点点的酥麻逐渐扩散到全身,让他一动不敢动。
而折磨人的家伙此时无知无觉,又昏睡了过去。
黎妄无奈,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用空闲的那只手轻轻拉了拉自己搭在他身上的外套。
秦殊仿佛在梦中也遭受着痛苦,眉头紧蹙。黎妄低头凝视着怀中人的睡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想要抚平那眉间的褶皱。
就在黎妄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光洁的额头时停了下来。
他蜷了蜷手指,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在心里叹息一声,抱着秦殊的手紧了紧。
车窗外,今夜的月色如银,皎洁无瑕。月光大片地铺洒开来,照亮了整个世界,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那些翠绿的枝叶在月光的映照下,也变得格外清晰可见,它们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闪烁的纱衣,随着微风吹过,枝叶轻轻摇曳。
黎妄紧紧地抱着发烧的秦殊,感受着他的体温,仿佛那炽热的温度能够传递到自己的内心深处。
他暗自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敢让它们轻易流露出来。他知道秦殊不会回应自己,可内心的冲动却如潮水般汹涌,无法抑制。
他会怕,怕这个人再次离开。
黎妄静静地坐着,目光始终沉沉的落在秦殊的侧脸上,心底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秦殊喃喃地说了句话,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晚中,黎妄听得很清楚。
“水...水…”
黎妄微皱着眉头,水都在后备箱和木屋里,他要是去拿水只能放开秦殊。
万一把他弄醒了呢?
正在他左右为难纠结的时候,窗外有人敲了敲车窗,却没有看见是谁。
黎妄只看见那带着蕾丝白手套的手,平静的摁下窗户。
任苒声音传过来,“他发烧了?”
“嗯……”黎妄微微侧身,挡住开窗带来的冷风,“去后面拿些热水晾一会。”
任苒蹙了蹙眉,“他还真成了病秧子,以往他的异能后遗症没这么严重的。”
她步伐轻快的去打开后备箱,尽量动作轻柔的拿热水壶。
黎妄低垂着头安静的看着怀中人的侧脸,仔细寻找和过去的他不同的地方。
他爱笑了,虽然笑不达眼底,但一向低垂的嘴角却有了往上的弧度,尽管很浅,可仔细打量还是能发现。
秦殊的脸明显瘦了下来,原本圆润的脸颊此刻线条清晰可见,下巴也变得更加尖锐。颧骨微微凸起,使得脸部的轮廓更加分明,脸上的皮肤紧紧地贴着骨骼,没有了多余的赘肉,看起来更加紧致。原本的冷硬和圆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和瘦削的美感。
也可能是高烧的原因,他的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饱满,显得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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