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像他这样的少年是很难忍受军营刻苦枯燥的训练的,然而他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甚至偶尔还会漏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无法理解,是受虐(划掉)有极为明确的职业规划?

第二天的训练,代蓉蓉依旧如昨日一般出现在角落里,本子上密密麻麻记载着她对白夏的观察。

昨天代蓉蓉只是观察白夏的表现,今日起则是进入了正题。

因为对白夏的天赋已经有所了解,再观察时,代蓉蓉倒是没有先前那么震惊,只是心里依旧感慨万分。

“第二天的观察,白夏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副作用,虽然两天的观察不能说明什么,但从侧面也能证实他确实是免疫了副作用——至少是免疫了地牛呼吸法的副作用。”

“至于他是不是能免疫所有,还需要日后再观察观察...得想办法让他进一步了。”

其实一般来说参军的新人是不需要检查身体的,因为大部分人来这之前,都是开了脉的。

他们在学府学习到的白板呼吸法提前让他们早很多年就过了副作用期,转修兵家呼吸法就像是吃饭一样,只要吃撑了,自然而然就能成功。

白夏则是例外,他没有学习过副作用更小的白板呼吸法,所以在他练习后,楚雄才会拜托代蓉蓉给他做个检查。

但他们谁也没想到白夏头一次检查就查出了个怪物。

这事儿代蓉蓉没有和楚雄说过,她只在楚雄投来狐疑的目光时,抱着自己的本子打着哈哈:“楚教官,你别看我啊,你训练你的。”

楚雄瞥了一眼她的本子,像护犊子的母鸡一样盯着她:“代夫子,我拜托你检查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还是说你们青墨准备在我学生身上搞一些你们自己都把控不了的实验?”

代蓉蓉一脸委屈,小脸耷拉着欲泫欲泣:“楚教官还是误会了,我们青墨实验室可是正经的研究所,哪儿会做哪些不人道的事儿。我只是不想你后面骂我罢了。”

“毕竟他没有经历过中正平和的开脉,头一次就练习霸道的兵家呼吸法,你怎么知道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暗伤?哎,原来在楚教官心里我是这样一个形象,罢了罢了。”

代蓉蓉捂脸转身,唉声叹气:“既然楚教官不欢迎我,那我走就是了,只是日后那孩子若出了什么事,楚教官不要怪我就行。”

你这人说话怎么林里林气的。

楚雄终究是个不懂技术的粗人,他琢磨了一下,冷哼了一声离去。

他背后,代蓉蓉冲他俏皮吐着舌头,然后在本子上记下今天的观察日记。

“这孩子很怪...虽然他的心性和大人没什么两样,可他的行为我怎么都看不懂。”

“1打42,这明显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般人面对这情况必定是会兜圈子,绕着走,为何这孩子迎难直上,居然和他们硬碰硬?”

“还有,他战斗也就算了,居然还时不时的放一些垃圾话?激怒对手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还有,休息的时候,别人都像是松了口气,他却反而不够尽兴的样子,并且时不时就扫视四周,一脸好像在警惕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代蓉蓉作为作为百家学府认定的“夫子”,自认为看人有一套的,但偏偏她在白夏身上看到了行为逻辑完全相反的一个人。

按照她的理解,白夏心性应当谨小慎微,但他实际做出来的事儿却是莽的一批。

错乱到这种程度的人代蓉蓉还是头一次见,但这并不妨碍她开动自己聪慧的大脑。

代蓉蓉咬着嘴唇,一点点的分析,在半晌后,她脑中灵光一闪。

“谨慎,却又豪迈,行为逻辑不符说明他所作所为是被迫的,那他有什么压力呢?”

“是他妹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正是要强的时候,他宁愿放弃救助也要过来参军,说明他不愿意接受嗟来之食,他更愿意用自己双手拼搏奋斗。”

“所以哪怕他再不喜欢莽干,也必须要抓紧一切机会提升自己实力。没错,我终于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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