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趴着,否则今晚你们的内脏就都成糊糊了,隔壁进攻的可能性不大。”
猎手巴尼背着狙击枪,实际上只是李恩菲尔德步枪中比较精致的款型,他说完继续精心保养着两个2.5倍镜,其中之一来自昨夜的缴获。
“我打算学习狙击技术。”江禾说。
“那我教你。”猎手巴尼旋即回答,递过去了一个倍镜,“每个狙击手都有自己的方法,都是一个堑壕的战友,我也不藏掖,我个人认为狙击无非分为三个环节,瞄准、射击,命中,要看得见、射得稳、才能打得准,其次弹道不是直线,远距离则是弧形,所以还得积累经验,靠子弹和人命喂。”
巴尼将手掌伸出去紧贴地面的水坑,“先练手,贴一个小时没有半点涟漪就算及格。”
“再练眼,最少要保持风吹日晒下5分钟内不眨眼,然后拿针线给谷粒缝伤口。”
“最后感受风,用你的全部去判断风的大小……”
江禾嘴角微抽,对方是典型的经验派,狙击技术中有相当一部分来自天赋。
“姿势和呼吸之类的讲究有吗?”
巴尼严肃道:“不需要,当你全神贯注要杀死敌人时,你的姿势和呼吸自然会调整到最契合自己的程度,只要活下来,技术就会不断上升,战场是最好的磨刀石。”
“受教了。”江禾无奈地回答。
“咱们不如打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查理二世掏出了一副扑克牌,这东西在十二三世纪就已经诞生,战争爆发后成为了前线士兵们的放松首选。
巴尼认真道:“谁输了就换人。”
……
傍晚,火炮轰炸暂停,炮兵们从晚饭开始进入轮休状态。
简易工事里的士兵们连忙前往右侧战地,江禾推弹上膛,在倍镜显示下,面前的堑壕通道格外清晰,普鲁士人想要冲击阵地,就得在这条长达两百米的通道上冲锋。
某个时刻,号声吹响。
右侧,一个个身穿灰色军装的士兵交替前进。
而在堑壕后方,密密麻麻的人影跑出二线堑壕,准备一举夺回失去的防线。
中尉领着连队士兵们布置防御,重重叠叠的枪声随即萦绕阵地上空。
江禾扣动扳机,伴随着枪焰,子弹从李恩菲尔德步枪的枪口飞出,以一条直线命中了通道最前方的普鲁士士兵。
没有风,没有掩体,一战著名的死亡冲锋为某人提供了绝佳的活靶子,高额的体质和力量让他稳稳把控住了手中的步枪,常人极限的敏捷让目标仿佛不再移动。
第二声枪响,一百米外,敌兵应声倒地。
江禾拉栓上膛,第三枪射出,一百米外,敌兵被命中额头,就此陨命。
一组弹药打完,玄而又玄的手感像是真切存在,装弹之后,他成功打中了百米外的敌兵眼眶。
与此同时,一颗迫击炮的炮弹落下,江禾在看见的那一刻扭头就跑,速度飞快,正常来说,狙击手没有在同一个位置开第三枪的机会,基本连开两枪就有生命危险,但他打得距离相对较近,射杀的又非军官,直到打完一组弹药对面才反应过来。
交战一刻钟,两条火链交叉扫射右侧阵地,己方顿时战死三人,对面的连队明显得到了火力支援。
巴尼打掉机枪阵地的机枪手,然后迅速更换位置,马上原地就挨了一发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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