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给臣十万杀人的名额。臣保证用真凭实据给他们定罪。
其二,陛下要准备一批能臣干吏,至少要3千人。如何使用,陛下不能干涉。陛下不必担心,如果臣有不忠之举,他们定会如实报予陛下知晓。
其三,臣要屯田分地。如有世家在朝中造势或造反,陛下一定要替臣顶住压力。
其四,赈灾期间,不可以科举取士。不然,我们的成果还会被世家后人及其门徒窃取。臣与陛下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姜蓝:“白连捷啊白连捷,朕之前只当你是个杀才,没想到你是个治世枭雄啊。要是没有这次动乱,哪个君王敢用你?就连朕也怕你造反。可你有言在先,主动放弃了军权。朕就敢用你了!而且会让你的子孙后代享尽荣华!”
白连捷哭了:“谢陛下,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姜蓝:“爱卿可有想用之人、可用之人?”
白连捷擦干眼泪:“臣的幕僚贾增烈、杨立仁、傅梁(傅斯奇)、黎开源(黎明正)、余康年、姜万潮,可牧民、善水工、能富民,更能让皇权下县,绝灭世家根基。”
姜蓝很好奇:“还有这样的人?自古皇权不下县,他们如何治理的?”
白连捷:“臣曾在北境收拢流民,报朝廷后设立了一个县,名叫三河。
他们是将所有流民召集到一起,将逃亡世家的土地全部分配给他们,并约定土地永久属于国家、属于朝廷,他们只有耕种权,没有买卖权。然后,以逃亡世家留下的钱财粮食为基础,发动流民修了方圆五十城的一座水库,其实就是一个人工湖泊。再开凿出几十条地上灌溉沟渠,浇灌所有土地。说这叫以工代赈。
同时,以1500人左右建立一个村,设村正和护卫队;村之上设乡,有乡长和乡公所;到了县里,有2000人的常备治安队,哪里有不平事,就去哪里调解或镇压。打破界限,吏员可以升职为官员。
三河县有一处地方,发现了盐井。他们就立即将之归公。同时保证县内子民采购食盐,统统100文一斤,比洛阳还便宜。
在三河县,只要是官府一句话,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子民莫敢不从。他们还教会乡民‘晋国是我家,兴旺靠大家’‘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叫以民为本!这些话,都直接写在墙上了!”
姜蓝很兴奋,超级的兴奋,直接从御座上站了起来:“好好好!皇权能下县哪!”
白连捷:“还有,三河全县施行的是双主官制,一个施政,一个纠偏,相辅相成。乡村一级也是如此。”
姜蓝:“爱卿啊,你为朕打开了新的治国思路啊。不知爱卿想举荐他们有何职?”
要是这6人在场,肯定会说:‘这肯定是新思路啊。这是我曲村超级无敌的全民总动员治理术!’
白连捷:“郡守和司郡守事。另外...另外...”白连捷看着皇帝的表情,思考着下一句的说辞。
姜蓝:“爱卿但说无妨!”
白连捷:“另外就是,他们建议臣,要有练兵统兵之权。将领全由陛下指派,如何训练使用,臣说了算。”
姜蓝:“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啊。啊哈哈哈哈...”皇帝的大笑更像是一种咆哮。白连捷都被吓到了。“不过,朕喜欢。不破不立。朕希望是又破又立。如果朕年轻20岁,全晋国都可以这么去干。可惜啊,朕被那混账儿子搞的心力憔悴。有你白连捷在,朕放心。朕给你3000兵,200将,6个郡守官位,具体的你自己看着办!朕等你的好消息!”
白连捷:“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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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连捷找来贾增烈、杨立仁、傅梁、黎开源、余康年、姜万潮,商议如何奉旨办差。
白连捷:“陛下给了你3000兵,200将,6个郡守官位,就用三河的治理方式,说说如何办吧!”
贾增烈:“相国大人,这事儿其实简单。只是说出去不好听!”
杨立仁差点笑出来:“确实不好听!”
白连捷:“少废话,说是不说?”
姜万潮:“回大人,就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就是对世家坏事做尽,对流民树起威信!”
余康年:“咱来说吧。相国大人,就是用一切手段让世家交出土地和粮食,将他们逼到造反也可以。银钱一半上交朝廷,小半赈灾,小半当作军费,粮食土地全部有偿分给流民。最后严刑峻法,但有不服的,杀他个人头滚滚;同时,给流民以尊严和公平,让流民信任官府,信任朝廷。而这样的操作,就是两个极端。”
贾增烈:“正是如此。世家是不会主动灭亡的,我们还需要假装扶植一些反贼,拉起队伍,令其攻打世家乌堡。当然,这事情肯定要告知陛下。我们不是真的造反。”
杨立仁:“有了地域、人心和土地粮食的基础,就可以单独划出郡县来治理。权力直下乡村。”
白连捷看看傅梁、黎开源:“你们两个呢?都说说!”
傅梁:“嘿嘿,嘿嘿,大将军,相国大人,咱就是个水工。”
黎开源:“嘿嘿,相国大人,咱就是个种地的。我们二人,要说心计,跑马也赶不上他们几个。要是说治理地方,修养生息,100个他们也赶不上我们两个!”
白连捷:“那么,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贾增烈:“哪个县最乱,我们就去哪里?先占山为王,扮作土匪,最好能成为一股大贼!凶名传千里的那种!”
杨立仁:“洛阳以东,三川郡伊山县,就不错。伊山县有个窦家,简直是罪大恶极,近10年,土地从3千亩增加到了20万亩。仇人遍地,狗都嫌弃。”
姜万潮:“第一步,发动世家斗世家,发动流民斗世家,发动‘土匪’抢世家。”
余康年:“第二步,抢出一块地,进行实验性治理。接着,相国大人出面收编‘土匪’,大家还是朝廷的人!‘土匪’一个不小心,又占据了旁边的几个县,三川郡就归皇帝陛下了!”
贾增烈:“第三步,整合力量,收编更多流民土匪,尤其是对世家大族和有重大恶行的土匪。设立新军,再去多占据几个郡。这个时候,朝廷中的非世家力量就可以安排为官,治理地方。”
杨立仁:“第四步,全国至少1/3的郡消灭世家,国有暂时平衡,就停下来,全国休养生息。不过,要保证非世家区域的土地永久不能买卖!”
白连捷:“你们几个小子,这杀心比老夫的都大。谁给你们的胆子?”
傅梁:“相国大人,这为将不骚,全是草包!”
黎开源:“为将不狠,家国不稳!”
白连捷看另外四个也想说话,就抢先:“停停停,就此打住吧。你们几个不用说了,咱知道了。咱就站在台前,你们去占山为王,记得多少留下几个各德行善的好世家,可别全杀光了。
你们六个,三人一组,自己去选将选兵,怎么带,就看你们自己了!
老夫该去查看官仓、拜会世家了。”
姜万潮:“相国大人,记得多准备些牌匾,上书‘国之栋梁’‘国之干城’‘扶危济困’‘为国解忧’‘救民于水火’之类。”
白连捷:“你们几个,当老夫有病是吧?老夫还给他们送牌匾?”
杨立仁:“这叫道德绑架。或多或少,在千万人的情势压迫之下,他们会拿出些粮食的。您到时就敲锣打鼓的去,再带上几万流民!”
傅梁:“相国大人,我就说吧,这为将不骚,全是草包!”
余康年:“骚,真TND骚!哈哈哈哈!”然后众人就像看二傻子一样看向余康年。
白连捷:“好好好!老夫真是服了你们!就这么办啦!一个个的快滚出去办差吧。记得给老夫留下点人!老夫光杆着可办不了事儿!”
于是,留下1000人跟随白连捷,杨立仁、傅梁、余康年带1100人,贾增烈、黎开源、姜万潮带1100人,分别去抢地盘了!
三天后,两组人就各自占据了一个土匪窝,缴获粮食合计2000担,银10万两。队伍迅速壮大到3100人和4200人!不少从燕洲来的曲村护卫被安排进来,补充了基干力量。
又十天后,杨立仁带队进攻了窦家的两处乌堡,抢到银20万两,粮食100万担,伊山县第一次开了公审大会,方圆三五十里的许多人都来参加,现场处决了308人,一时间人头滚滚!还竖起了‘替天行道’大旗!
又十五天后,贾增烈攻了窦家老巢,抢到银200万两,粮食20万担,再开一次公审大会,现场处决了812人,又一次人头滚滚。‘替天行道’大旗飘扬!
开元4年5月11日
两支军队有了‘替天行道’的名声,索性直接以此为名,是为天道军、天行军。两个月后,天道军、天行军占领三川郡全境,总兵力达到10万人,而且训练有素,纪律严明。
这时候,好巧不巧的,朝廷圣旨下来了,天行军被‘招安’,三川郡以三河县(曲村)模式进行治理。甘薯土豆被种在了晋国的土地上。所有郡民被动员起来,修湖、筑河,分发粮食、家具,并重新划分乡村,县域也被调整。每一条大河、第一座高山、每一片大平原、每个生活水平很富裕的地区,绝对不能只属于一个乡或一个县。一个郡最多9个县!
一开始,胡连捷是拒绝调整县域的,可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并有利于预防造反之后,他和皇帝就开始调整郡治的行政区划了!
天行军被‘招安’后,两支军队经过一场表演式的‘厮杀’之后,贾增烈率军到了颖阳郡,继续以天道军的名义朝廷活动,一边打仗,一边屯田。
开元4年5月15日
天道军拿下颖阳郡全境,同时消灭或收编了郡内一切造反势力以及不听话的世家。同样的,以三河(曲村)模式进行管理。夏粮开始种下,水利工程开始修建。乡村县域的行政区域再一次调整。
不过嘛,天道军最后还是被招安了。
同一时期,又冒出来公道军、正道军、太平军等,以洛阳为中心的四百里以外15个郡陷落后。
到了9月,终于是安定下来。混乱的15个郡被白连捷一一‘收服’,军队、世家也清洗了一遍!甚至还超额完成了年度税收,国库存银超过任一个时期。这个结果,令满朝文武都觉得意外和滑稽:‘不是天下大乱的嘛,怎么朝廷还发财了?’
‘造反6人组’则是进了洛阳,成了各部郎中!曲村护卫队的雁翎刀,更是成为15郡的制式兵器;曲村商团中,也出五百多人的县令、县丞、县尉、乡长。姜蓝是万万想不到,如果燕国皇帝一声令下,完全可以快速组织几十万军队围攻洛阳。
沿着汉水中游的曲村贸易线路,更有保障了,还修了不少河港码头和钢筋混凝土的酒楼、货栈、仓库;晋国北地的商税也收了上来,居然可以直接用雁林大通票交税......
至于姜蓝派出的兵将,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新补充过来的,只是表面上掌权而已。
开元4年9月9日,白连捷成为晋国三川郡公!然而,厄运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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