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两骑控马漫步。

顾璀犹自对身旁,骑着枣红马的肤黑青年啧啧称奇道:“魏师弟,你当真没骑过马?这匹红雀可不算乖顺那类,可到你手里,怎如猫咪一般?”

“可能是有缘吧。”

“哈哈,那正好,我还愁给你什么见面礼,既然这匹红雀与你有缘,正当合适。”

“顾师兄,这怎么行……”

“……依旧还养在我那边,你用时过去就是了,有甚麻烦的。”

梁国缺马,马价常年十五两往上,这匹枣红马,从马相上看,也属中上,少说能值三十两银子,魏丛连忙推辞,奈何推辞不过,只能记着,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将礼还回去了。

顾璀说着,又笑着打量魏丛上下,只见一个肤黑青年骑在枣红大马上,发梳齐整、盘绕成簪髻,身穿一件墨色长袍、衣领袖口皆有金边纹,腰系玉白腰带,目视前方、神色怡然,一副大家气派,气度根本不似平民子,他心中不由再暗赞、这位师弟果真不凡。

两骑一路控马说笑,过长街。

不多时,已至春风楼前。

一个小厮堆着笑迎上来:“哎呀,顾公子,你可过来了,让小的一阵好等,旁边这位公子却是面生,不知如何称呼,小的下次才不慢待了。”

顾璀跳下马,甩出几粒碎银,笑骂道:“这楼里,就属你最机灵了,盼我作甚?怕是盼着赏银吧。”

“嘿嘿,顾公子待小的有如春风拂面,就是没赏银,都盼着日日能见到公子您呢。”小厮笑道。

“哈哈,你这泼才,这位是我老师新收的小师弟,姓魏名丛,你且记着些。”顾璀笑望后下马的魏丛介绍道。

小厮眼睛一亮,走上前从顾璀手里接过马绳,笑道:“怪不得樊先生包了三楼,掌柜的提前两日交代,原来是宁馆主新收了魏公子这样的佳徒啊,难怪近几日,喜鹊总叫。”

“哈哈,这是我师弟的赏银。”

顾璀大笑,复抛出数粒碎银。

小厮美滋滋地收了,见到没人上前替魏丛接过马绳,笑容一敛,转头朝马厩望去,见到沈老头正僵立在马厩前,呆呆望着魏丛,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个老货,愣着作甚?贵人的马,还会自己走到马厩里吗?这般不晓事,连魏公子都慢待了,真是得告知掌柜辞了你!”

魏丛顺着小厮的目光望去,见是沈父,稍稍错愕,连朝小厮道:“堂倌勿怪,那是我家乡邻,许是见到我没反应过来。”

他边说,边快步走到沈父身前,道:“沈叔,你原在这边做事吗?我近日习武小有所成,有幸被老师收做弟子,却是还不及告知家里,师门师兄已经设宴,对外介绍。沈叔可要一同进去坐坐?”

说着,见到沈父嘴唇翕动,讷讷不言、不知所措的样子。

魏丛反应过来,改口道:“也是,沈叔你还有事责在身,却是不便同去,那我改日告知家里,再请沈叔回村就是了。”

沈父听得,急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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