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这片神奇的土地处于高原之上,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而成的一幅壮丽画卷。在这里,只要稍稍离开繁华喧嚣的城市,踏入那片广袤无垠的开阔地带,视野便会瞬间被无尽的山川所填满。

举目远眺,映入眼帘的尽是一座座或高耸入云、或绵延起伏的巍峨山岭。它们宛如大地巨人般傲然挺立,又似沉睡巨龙般蜿蜒盘踞。这些山峦层次分明,色彩斑斓,有的墨绿如黛,有的浅黄似金,还有的呈现出深邃的青灰色调。深深浅浅的色调相互交织,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水墨画,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如此壮阔的大山大水,仿佛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包容性。它们默默见证着世间万物的兴衰荣辱,也承载了人们无数的欢乐与悲伤。无论是开怀大笑时的喜悦之情,还是伤心落泪时的痛苦之泪,都能在这宽广的天地间找到宣泄的出口。在这里,一切情感似乎都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唯有大自然的伟大力量永恒不变。

铺了一块1.8米大床单的铝箔地垫,我和云南老王呈人字形,脑袋对着脑袋,躺在树皮光滑枝干丛生树叶婆娑的一棵大树下,吃了路餐,躺平,树荫下打一个盹,如果再能做一个黄粱梦,完美。

“幸亏不是休息天,否则这个位置靠抢,这个地方不仅防晒而且能吹到不大不小的山风,人不会吹坏。”老王絮絮叨叨着,声音瓮声瓮气地在我耳边嗡嗡,我歪着脖子看了他一眼,他把那顶红色的棒球帽扣在自己脸上了。我闻到他淡淡的头油味,类似过期的深海鱼油,单身男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我悄悄用后肩往外挪了一点身体,双手掌心交叉枕在后脑勺,眯着眼睛对视着天花板角度的天空,地当床地当被,平时很少有这种视角,此刻太阳在上云层在下,风吹云动,时隐时现的太阳,使得低矮的云层把自己一块块的阴影散落在山谷绵延的森林上,森林是绿色的海洋,阴影是浮动的岛屿,花非花人非人,亲眼看的不一定全是真。

正胡思乱想着,腰部的手机像抽筋般频频震动,电太足,动静太大,像鬼鬼祟祟的震动棒。悄悄打开手机屏幕,一看是小作文的读者在催更呢。“再不更新,我从弥勒到昆明找你算账。”春,是去年1月13日关注我的,有时打赏1.4元,有时留言,估计一个又抠门自诩风雅的大爷,他的留言是几句酸不溜秋的散装文言文。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咱不敢得罪粉丝啊。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2点了,也到了回昆明的时候,回家先洗了澡,然后赶紧补今天的小作文,这几天在昆明东游西逛,一会赶各种市集,一会逛到各种公园,不知不觉停更好几天。

“哄……哄……哄哄……”一阵低沉而又半上不下的声音从胸腔深处传来,仿佛是一头沉睡中的巨兽正在发出不满的咆哮。这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变成了“突……突……”的轰鸣声,如同老旧的重型卡车发动机在艰难地运转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老王那如雷般的鼾声就这样轰隆隆地响彻整个房间。

这鼾声实在是太过夸张了,就好像是那台已经磨损严重、摇摇欲坠的卡车发动机随时都可能会熄火一般。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顶盖在老王脸上的帽子似乎成了一个小小的音响,将他的鼾声进一步放大和传播开来。每一声呼噜都像是经过了特殊处理,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禁心惊胆战。

听着这恐怖的鼾声,我忍不住开始担忧起老王来,害怕他会突然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里再也上不来,或者干脆就这么被活活憋死过去。我甚至产生了想要直接掀开那顶罩在他脸上的帆布质地红色棒球帽的冲动。

我托着腮帮,俯身研究着老王,他真睡着了,仰面朝天,双手紧紧贴着大腿两边的裤缝,像挺尸,而这个姿势能保持一动也是本事。顺便瞄了一眼老王的关键部位,似乎微微凸起,我坏笑了,温柔地俯下身体,嘴巴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喊道:老王快醒醒,天亮了,该早操了。

果然,训练有素的老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啊,几点?天这么亮了,坏了,要迟到了。”他脸上那顶小红帽,咕噜噜像皮球般滚了很远,一阵风正好吹过来,帽子人来疯般借势越吹越远,完全失去控制。来的路上老王吞吞吐吐地说过,这帽子有特别纪念意义,至于特殊在哪里,他没说我没问。

现在帽子被风吹跑,我有一大半责任,我只好起身去捡,心一急脚一滑,成了连滚带爬。

“阿猫危险危险。”老王焦急了,在那里哇哇大叫。他把我不慎一滑,当成奋不顾身。

“阿猫你是一个正能量满满的人,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哎哟喂,啥正能量负能量的,不过是和风抢一顶帽子,你不必上升到英雄人物的高度,我吃不消的。”我连忙摆手,并把帽子塞到他手里,看了看天,正当午的太阳亮得耀眼:“回家的路不近,我们走吧,下山快一点也要一个半小时,再加车程一半小时,估计到家五点半至六点左右,还是早点回家,我一身臭汗要赶紧洗澡、洗头。”抬起左胳膊,我低头闻了几下,肩膀部位,嘎吱窝部位,“谢天谢地,我没有狐臭,否则熏死你。”

“嘿!我跟你讲个事儿啊,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哦!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呢!其实吧,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那嗅觉啊,一直都不太灵光。真不是我故意夸张或者找借口啥的,这是经过专业医生诊断过的事实呐!而且他们还说了,这种情况属于先天性的问题,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已经这样啦!”老王一脸认真、煞有介事地对旁说道,那双略微浮肿的眼睛眨巴着,什么时候连老师都这么会演戏了,社会进步太快。

他话里的的梗,我当然秒懂:来的路上,我告诉他我们老家的一个奇特的习俗,第一次约会,如果闻不到对方的狐臭,说明这段姻缘是天注定。哎,可惜,我没有狐臭。我在心里暗暗叹息道。

“老王,你去过在哪个国家自驾过?”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梗,我撸了撸垂在额头的几根碎发,赶紧岔开话题。“我想开大一点窗,可以吗?”老王的车有点破,空调不太足,不如开窗更透气,但这车却只能电动开窗,不能手动。

“没问题啊,你热了,早说啊,你我之间不要客气。”老王用中控,给我开大了车窗,一股清风瞬间灌满车内,“这样行了吗?”他柔声问,像我的失散多年的亲爹。

看我心满意足的表情,老王继续刚刚的话题:“几年前,我先后自驾了新西兰澳洲啊。阿猫我们一起自驾,肯定合作愉快,有空你定计划吧。去北欧去南美都行,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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