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像“好兆头”一样讨人喜欢的话题,但绝对是你在酒吧里吹牛的绝配美人之一。

罗斯想到这儿,不禁把下一句话说了出声,“那些用枪结束队友痛苦的人都该被拉上军事法庭。”

卡车棚内一下安静下来,旁边的几个人怪物般看着罗斯,但没人敢说什么。

“长官,你在..你在说什么?”一个瘦得跟个麦秆的人在车厢远端有些胆怯地问道,罗斯注意到他稚嫩得像个高中生,还很瘦弱。

罗斯努了努嘴,但最终没有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车棚里又陷入到令人不安的沉默沼泽中,但很快另一个年轻人就打破了静得令人发慌的氛围。

罗斯认得他,他是那个差点向他在开阔地敬礼的蠢蛋,罗斯这会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他。

他的大半张脸都被染灰了,但不自然,罗斯根据经验就能判断这家伙可能在镇子上的某处弄了点水想洗洗脸。

他长得文里文气,既不是特别瘦,也不是特别胖,脸颊两边还有点泛红的小雀斑,他的眼睛不大,在灰暗的棚子里他看不清对方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的眼睫毛上下窜动着。

他的领摆一高一低,身体蜷缩着,好像在极地烤火一样,他尽可能地凑到他两旁的同伴身边去,他在害怕。

他说,“我想吃点东西,要是那胖厨子在我们车上就好了,他总有吃的,对吧,杰瑞。”

被叫作杰瑞的人也靠向他的身子,似乎恶寒裹挟住了他们。

“是啊,来的时候他还给我塞了块饼干,比另一个家伙好多了。”

一旁的下士看着他们,罗斯看到他在那个文蛋刚开口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说什么,这回他是真的忍不住了,“那厨子死了,被炮打中的时候我在他后面。”

他的话语充满了悲伤,罗斯也认识这个下士,不是只见过面的那种认识,而是真真切切地认识

——他是晚罗斯些被派遣到这支驻法国部队的士官,但他们也相处数月了,而那个厨子,罗斯为表尊敬更宁愿在心里称呼他安德森,或者约翰,总之是个名字,是同这个下士一批被派遣到罗斯连队里的。

罗斯这会才注意到一点,他是那个接替倒霉中士职务的下士,他在战斗中总是模糊人脸,然后把每个人看成某个动物,那种你小时候玩过逗蚂蚁的动物,你也许会注意到有的蚂蚁大些有的蚂蚁小些,然后给他们取名叫大胖和小胖,但在玩完之后,你绝不会挂念着大胖是否和小胖闹掰了,又或者大胖的老爸会不会看到大胖缺胳膊少腿后感到伤心,毕竟他们只是蚂蚁。

管他呢,约翰·安德森不应是一只大胖蚂蚁,他只是恰好会做饭。

罗斯打趣般地望向那俩意识到说错话的家伙,“他叫约翰·安德森,文蛋,厨子有很多。”

那个文气的家伙这会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是...的,上....尉先生。”

罗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他无意撇到身旁的几个士兵眼神闪闪地看着他。

“很荣幸与你共事,上尉。”下士的声音清晰地从他的耳旁传来。

卡车棚里的氛围似乎变了,其他人开始三三两两地聊起来,就像他们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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