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听说过小阁老还要派个门生过来任杭州知府,便明白这事情郑泌昌也说的不算。
郑泌昌也是明白人,小阁老会上唱黑脸,他就在下边唱白脸,若是有人求情,那就推给小阁老派的门生,眼下浙江改稻为桑这块饼,你不干活便别想吃,这是小阁老亲自吩咐过的。
至于他为何这么出力,那是因为小阁老跟他面谈的时候,用半个时辰考校他朝廷局势,把他吓得一身汗,在他还思索自己能不能当上小阁老许诺的浙江巡抚的时候,小阁老居然给他一番赞许,又给他画了一个更大的饼——只要浙江今年能完成50万匹丝绸,就全力扶持他入阁。
这一套心理战术就是要用的恰到好处,才能起到效果。
否则这种画饼是忽悠不了老油条的,要用一连串问题让他先感受压力,要先质疑他,再给他压力,然后再赞许他,再根据他的回答拼凑一个正确的回答思路,让他发现自己回答的猜测和揣测都是对的,是合理的,他心怀得意的时候,再给他塞一张饼。
他可能知道这是一张饼,但是这张饼一定进了他心里。
祁东楼这次面谈,也是要在浙江挑挑有用的人,这个时候大明朝已经开始烂了,地方上没有几个能用的官,郑泌昌其实能算的上一个可用的,但何茂才是明显不行的,所以在二人身上花的心思也不一样,也不一定真就是给郑泌昌画饼。
所以眼下虽然打着小阁老的名义让在座的改稻为桑,但是郑泌昌心里难免有几分是想让在座的官员为自己入阁出力,自然不允许有人推脱。
白脸他唱了,事情你们干,黑脸给小阁老的门生,他郑泌昌在官场也不是白混的,饼他要吃,事情他也不能全抗着自己干,个人英雄主义在大明官场上是要吃力不讨好的。
几日后,京师,裕王府。
内阁会议刚刚结束。
裕王,徐阶,髙拱,张居正谭纶坐在一堂,李妃抱着孩子在屏风后。
“严世蕃带着儿子严绍庭的棺材,把浙江所有官员叫到一起,当众打开棺材,扬言谁敢耽误浙江改稻为桑,就让他给自己儿子陪葬,谁不想改,就把他当场活埋进棺材里给他儿子垫背,他在浙江这事上下了十成的劲。”
髙拱来的最迟,刚收到江南的消息,便立刻跟裕王和徐阁老以及张居正说此事。说完第一句话接着看向徐阶:
“谁的地方改的好,当众说保他官升三品,七品知县升侍郎,且不论严世蕃气焰如何嚣张,胡宗宪走后,严党在浙江的人已经拧成一股绳了,不说一滴水拧不出来,也是铁板一块要做好改稻为桑了。”
“郑泌昌何茂才两个老油条都起早贪黑的盯着改稻为桑,怕是想进内阁了。”
“严世蕃他不是丧子之痛,闭门不出吗?”
这里些人里裕王明显信息最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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