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周泽借着有事跟周瑾谈,父子二人到了书房。
周瑾眼露狐疑,不明所以,“父亲,你叫我过来有何教诲?”
长宁侯周泽欲言又止,“瑾儿,可是身体不适?”
“并无。”周瑾摇头,满眼疑惑。
此时,周瑾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那双好看的狭长眼眸里,多了几分水润,疲惫尽显。
长宁侯周泽见状,一言难尽,“瑾儿,不能讳疾忌医。”
周瑾莫名其妙,“父亲,我没生病,谈何讳疾忌医啊?”
长宁侯周泽见儿子嘴硬不承认,决定直接挑明。
毕竟现在长宁侯府还没一个孙子辈,但凡周瑾有儿子了,他这个做父亲都不会多嘴。
“你正处新婚,难免贪欢。精神萎靡不振,身子虚弱,当然要请大夫,不能讳疾忌医,否则影响子嗣,我长宁侯府何以为继?”
周瑾微微张开嘴巴,恼羞成怒地看向长宁侯,“父亲,你别乱说,儿子一点不虚……儿子精壮着呢!”
说完,他面红耳赤地转身,慌不择路,经过门口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这是周瑾自从懂人事之后,第一次这么窘迫。
羞煞人也!
他敬重的父亲居然以为他现在困乏疲惫,是因为新婚跟顾惜灵纵欲过度造成的。
如果真是,他还不生气了呢!
可他明明是被顾惜灵给气的!
一看顾惜灵粉面娇俏,面色红润,眼眸明亮,精神抖擞,就知道昨晚睡得极好!
反观他呢?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明明昨天晚上,他都准备跟顾惜灵相处融洽了!
可……可顾惜灵一句话,就把他给气跑了!
从顾惜灵入长宁侯府,周瑾能够确定她是个聪明伶俐,而且还伶牙俐齿的女子。
可就是这样的女子难道看不出来昨天晚上他从正院回来的路上跟她越走越近吗?
还是说顾惜灵故意的,就是为了不让他跟过去?
各种猜测,来回在周瑾脑海里翻滚,怎么可能睡着?
此时周瑾心烦意乱,被陛下训斥,还没官复原职,只得躲在书房里。
看书看不进,从最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来巴掌大的檀香木和刻刀。
这块檀木已经雕刻一半,看到这上面大概样子,周瑾又想到了投入他人怀抱的顾惜蓉。
这是成亲前,照着顾惜蓉的样子刻的。
成婚之后,新妇换了人,一连串的事情逐渐脱离他成亲前的猜测,让周瑾早就忘了这个木雕。
周瑾把半成品扔进柜子里,又拿出来一块巴掌大的檀香木雕刻。
手拿刻刀,不停在檀香木上划过,勾勒出大概的形状,隐约有了顾惜灵的眉眼。
此刻,周瑾最近全神贯注,内心的焦躁和懊恼也逐渐消失。
且说长宁侯周泽看到儿子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离开,摇头叹息。
还说不是讳疾忌医?
如果不虚,何必如此生气?
为了长宁侯府能早日有继承人,周泽果断让人请大夫,给周瑾看诊。
至于面子,在外面很重要。
在家里,那是什么?
有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重要吗?
于是周瑾被迫看诊,大夫的话让周瑾多休息,更加坐实了长宁侯的猜测。
不虚,干嘛要多休息?
在长宁侯周泽的坚持之下,苏大夫只好给周瑾开了安神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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