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宴

烛光摇曳，浪漫气息从烛火的倒影蔓延至整个房间，平常的一切在这时都被染上了一层薄纱，朦胧又虚幻。比浪漫更美的只有制造浪漫的人。路垚换了身与晚宴氛围相衬的西装，白幼宁也换上了条和路垚风格相似的晚礼服，而莉莉亚和她的丈夫也是如此。白幼宁看到穿西装的路垚，她想到了结婚那天的路垚比今天，比任何一天都好看。路垚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忍不住开口“干嘛这么看着我，不合适？”“挺合适的，就是想到了结婚那天，比今天好看。”白幼宁笑着说完就缓缓走下楼梯。路垚楞了下......结婚那天吗...‘想去哪我帮你安排，保证谁也找不着你’...‘凡事先紧着你来’......想着，路垚的嘴角微微翘起，好似这些话是强心剂，对路垚来说是的。

‘咕嘟咕嘟’醇香的红酒延着杯壁缓慢流下，空气中多了丝兴奋的味道。“Cheers!”随着欢呼，美味的红酒入喉，晚宴正式开始。

“莉莉亚，你的厨艺真好，今天终于尝到了。”白幼宁边切着面前的牛排边说。听着夸赞的话，莉莉亚打心底开心，可高兴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被冷静代替。莉莉亚礼貌的朝白幼宁笑了笑，路垚敏锐的发现了那瞬间的异常，但并没有说什么。“莉莉亚，你最近还在原来的报社工作吗？”白幼宁没有察觉到好友的异常，可她非常明显的感觉到莉莉亚的丈夫并不想参与她们的话题，于是选择开启另一个话题，尽量不让气氛那么尴尬。“没有，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我就到另一家报社工作了。”说完之后，莉莉亚落寞的低下了头，那件事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气氛再次尴尬，白幼宁想再次开口，可气氛让她不知道选什么话题好。路垚一直在看着，也听着，时不时也会搭上两句话，相反，莉莉亚的丈夫一直都在享用美食，没有丝毫想加入聊天的欲望，即使他们聊到的话题涉及艺术，他也丝毫不关心。浪漫精致又美味的晚宴在尴尬的氛围下度过，诡异得让人想快点离开却没有办法迈开腿。路垚对这个氛围感到难受，好像以前在租界并没有过这样的气氛，一直都是开开心心的吃饭聊天，也不用自己付钱，有老乔付，自己永远只管吃就好了，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乔楚生，还有那张电报。路垚回想起轮船上收到的那张电报，上面的内容重新浮现在脑海里。那些内容让路垚有点担心租界，准确来说是担心乔楚生，和白家。

想多了，眼前的美食都不美味了。路垚索性放下刀叉，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红酒，还好酒量可以，当白幼宁发现路垚的时候已经喝了两大瓶了。白幼宁及时制止了路垚继续喝酒的举动，转头对莉莉亚说“抱歉，他喝醉了，我先扶他回去休息了。”莉莉亚点点头，还帮白幼宁把路垚扶回房间。回到房间，莉莉亚顺手帮忙关上门出去之后，躺在床上的路垚坐了起来。“呼，闷死我了。”路垚扯掉了胸前的领带，顺便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白幼宁也累得瘫坐在沙发上。“幼宁，你认识莉莉亚的丈夫吗？”，白幼宁摇摇头，“不认识，我和莉莉亚是在宴会偶然认识的，认识她的时候她并没有结婚，也没有交往的男友，当时她还在原来的报社工作。可是后来报社发生了些事，她就离开那家报社。后来我跟她只有书信往来，她也没有跟我说她家里的事，所以我不知道她结了婚，也不认识她的丈夫。”

路垚听完之后，再结合之前看到的，觉得莉莉亚的丈夫似乎有点奇怪，但是怪在哪里现在还想不清楚。经过早上和今晚的晚宴，路垚发现莉莉亚对丈夫更多的不是爱，而是严肃、悲伤，还掺杂着恐惧，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和她的丈夫之间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应该是莉莉亚对丈夫有复杂情绪的原因。白幼宁依旧在沙发上坐着，看着路垚皱眉思考的样子，拿起玻璃杯，倒了杯温水，脱下鞋赤脚走到床边递给他，顺势坐在路垚旁边。“想不出来就先休息。”白幼宁拿过路垚手里的衣服挂在衣橱书上，路垚也决定今晚先不想了，转身去洗浴，两人早早睡下。许是舟车劳顿和喝了酒的原因，这一晚两人都睡得特别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