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山桂早有准备,他掏出怀中的头套,首先给黑牛戴上,然后两个人慢慢离开了。

山桂也早就准备了盐肤木的叶片,加上青鱼胆草七叶一枝花八角莲等药物,赶紧嚼碎给黑牛敷上,但是黑牛的半边面孔已经肿得老高了。

山桂说:“我们回去算了,这种蜂就是蜇死我爷爷的那种杀人蜂。我们犯不着和它们斗。”

山桂伸出右手中指给黑牛看,那年被杀人蜂蜇了的地方,由于没有及时治疗,现在还是有一个肿坨坨,

坨坨中间有一个黑点,几年了,还坚硬得像一个小花岗岩石粒。

山桂接着说:“大队准备发动大种秋荞,现在是大暑节到了,立秋到处暑是大种甜荞的时节。甜荞种子一下地,一个月后就开花,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今天是星期天,两人正商议着这养蜂的事情,牛死氹的入口处传来几个女人爽脆的笑声,黑牛抬头一看,是红霞带着三个女老师来看他们养蜂了。

黑牛想赶紧躲起来。

他不想让人们看到他的那副半边脸孔又红又肿的窘败模样。

可是山桂拦住了他,让人看看也好,才知道养蜂取蜜,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

黑牛躲在山桂的屁股后面来迎接老师们。

到了她们跟前,山桂猛地蹲下身子,黑牛的半边肿胀绯红的面孔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红霞走在最前面,不由得惊叫起来:“黑牛哥,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情哟?”

一个年龄大约五十岁的姓吴的老师走到了红霞的前面,仔细地看了看黑牛,又看到了蜂箱边他们打死的大野蜂,惊呼起来:“哟,这是杀人蜂哟,好险哟。”

但是她又看到了黑牛耳朵边的草药,才放心地说:“还好,自己知道草药,在耳朵边被那种杀人蜂叮一口,也是很危险的。”

红霞笑了:“看来,吴老师对这这种虎头蜂还很有研究的。不愧是教农业基础知识这门课程的。”

吴老师的声音一下就沉郁起来:“农知这门课程倒没有讲到虎头蜂。只是我原本有个老二是个好可爱的男孩子,十二岁那年的秋天到山中去采松树菇,被几个虎头蜂叮在耳朵和脖颈上,没有回到家,就倒在地上,离我们远去了。”

她再也忍不住悲痛,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红霞心中很是愧疚,不该引起吴老师的伤心事情。

另外一个老师立刻岔开话题:“你们的盐肤木蜜糖好啊,红霞送了我一公斤,我喝的差不多了,气喘病好多了。蜜糖虽然好,但是我到了这里,才知道你们养蜂好辛苦的。”

在这样的时候,山桂总是把出风头的事情让给黑牛哥哥的。

黑牛高兴的说;“那就好,能够让老师的气喘病好起来,好好讲课,是我们的荣幸。”

红霞插口道:“还有更加好的事情嘞,我妈妈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吃饭都要我爸爸喂,可是喝了二十几天盐肤木蜜后,竟然能够自己坐起来,能够端碗吃饭了。真该好好谢谢两位哥哥。”

“有这样的好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养好蜂,努力多产糖,让更加多的人喝上优质蜂糖,让大家身体健康。”黑牛大大咧咧地说,“山桂,拿摇蜜机来,给每个老师摇两斤盐肤木蜜。”

“好的,哥哥的命令难以违背。只是要向大家说明白的是,上次交给大队的是封盖的成熟蜂糖。上次摇糖后,还只有四天,黑牛哥要摇,也只能摇少许水糖,也就是含水分在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糖。口味虽然差不了多少,可是对身体可能没有那么多的好处。”

不管如何,黑牛坚持要摇糖赠送给老师们。

老师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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