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头好痛,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疼痛,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里肖瑶慢慢睁开双眼,触目所及一片天蓝色皮质墙面的小房间,夕阳余晖从窗户透进来洒在床上铺满了金色,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肌肤白皙光滑,身材窈窕四肢纤长,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眼搭配高鼻薄唇,圆润饱满的脸颊,却有一个尖尖的下巴,像是精致的瓷器,透着些许疏离清冷。意识尚有些混沌,她用仅剩的力气挣扎想下床却发现自己不仅身着病号服四肢还被白色束缚带牢牢捆绑在床上。

错愕和恐惧袭上心头,“有人吗?有人吗?来帮帮我?”她朝着同样包裹蓝色皮质的门外喊着,嗓音嘶哑。片刻门被打开,一位身着深蓝工作服的中年妇女进了屋子,“肖女士,您上午刚做完治疗,现在麻药代谢完,先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吧。”边说边解开束缚适时为她递过一杯水。“治疗?什么治疗?我是得什么病了吗?这是哪儿?你又是谁?我在这里多久了?为什么我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连串的问题倾泻而出,肖瑶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记忆模糊不清,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里是北市第三精神病院,我是负责照顾您的护工老张,不嫌弃的话您喊我张姨就好。您因为躁郁症且伴随严重幻觉住的医院,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四个月了,之所以会失忆是因为上午刚做完MECT电休克治疗,所以会有短暂的记忆缺失,别慌张,好好配合治疗把身体恢复好就行。”

躁郁症?电休克?肖瑶心中疑惑更大,第一反应想掏出手机向自己的父亲打电话求证真伪,却遍寻不到,老张看出她的意图,温和制止了她,“这是全封闭病房,手机全在护士站保管,只有您病情稳定才可以向外界联系。”

“所以我是被软禁了吗?”眉峰一挑,肖瑶无奈的问,“您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只要您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就可以出院。”

“好吧,那我能和我的医生聊一下关于我的病情吗?或者我想看看我的病历。”肖瑶无奈道,“现在有些晚,您不如休息一下去饭厅吃些饭,好好休息一晚每天早晨会有医生巡房到时候您再和负责您的雷大夫好好聊一下,咱们现在先去吃饭好吗?”肖瑶闻言只能顺势扶着张姨的手艰难下床,晕眩、无力...身体的不适也不能压下内心的疑问。

在护工搀扶下,她缓缓踱步走到饭厅,推开大门,热烘烘的汗臭夹杂饭菜的油腻味扑面而来,饭厅不是很大,四人桌子二十来张,熙熙攘攘坐满了不同年龄身着病号服的女人正在用餐,按着张姨指引,她坐到自己的座椅上,她对面是一位老奶奶,身型单薄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面容憔悴苍老布满深深地沟壑,眼底眉间有化不开的忧愁,但却出人意料的很慈祥和善,看到肖瑶坐下温柔地朝她问好,因为没有记忆,肖瑶只能回应一个善意的微笑,吃饭间谈话得知老奶奶叫李春丽,在北市第三医院住了37年,今年已经65岁,可看着像是年近八十,也不知道过往经历过什么才把一个女人摧毁成这般衰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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