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的吉利,闻着身上的酒精挥发和烟草侵入的味道异常敏感。她想要回到宿舍换身衣服,又担心被室友打趣出门约会,可她仍然是单身人设。
吉利脱下外套用力的甩了甩,然后用掏出包里的香水肆意的上下喷撒,好在她没有喝酒,可以简单的掩盖过去。
做完一切后她给老唐打了电话
“我在校门口,你来接我吧”
收到消息的老唐抱上花,提起蛋糕快速的下楼。他要去见他的爱人了,在深夜的大学门口。
吉利校园门口有一条宽宽的马路,并且没有红绿灯,需要从不远处的天桥才能通过。过了天桥过是一个算不得繁华的商场,在深夜也只剩小众的酒馆和剧本杀的店铺还未关门,所有的快餐和小吃在人员散尽后留下并不规整的垃圾和满地的油污。
深夜的校园门口人寥寥无几,吉利就是其中之一,大多是回来的,少数是在等车接走的。在校门口站着的吉利看到对面有一抱着花,提着蛋糕的人向外走来,虽然看不清脸,吉利有着强烈的预感,那人一定是老唐。
走得很快,看得出来是蛋糕和鲜花限制了他奔跑的愿望。老唐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校园的大门,他穿过不算长的被树荫遮住路灯的马路,校园的大门在他道路的尽头,大门的光亮在他黑暗的路途中是如此的耀眼,更何况在那光明的地方站着他心心念念的人。
吉利看到鲜花和蛋糕还有老唐,她也快步的朝着天桥跑去,如果在白天看到她的模样,会有些失态,但在深夜路灯并不明朗的情况下,她只需要估计好脚下的道路平整。老唐何尝又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呢。
老唐准备在深夜翻过路障,不想要再绕路去浪费时间,但看到校门口的人影,就是那个中午期待着、幻想着的偶遇的主人,她动了,朝着天桥方向跑了起来。老唐加快的脚步,顾不得蛋糕的包装,将提的丝带换到一侧,用手环抱起来,将花放在蛋糕包装上,花香刺激着他的鼻腔,花瓣遮到他的眼眶,顾不得,他只想要快一些,再快一些。路面上破碎的地砖阻挡不了,路面的油污阻挡不了,不明亮的路灯也阻挡不了。呼吸有些急促了,脚步有些缓慢了,天桥他爬上来了,在吉利上来之前。
看着对面的人,他们现在就相隔十米,下面是双向四车道,上面是刚露出乌云的月亮,桥面上一半是路灯黄色的光,一半是月亮洁白的光,夜晚的车速带动了路旁的树影。
没有想象中的拥抱,没有激烈的亲吻。只有两人的相视一笑,吉利很自然的接过老唐手里的花,老唐将蛋糕改成提的姿势,他们空出来的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没有过多的话语,彼此手心里的汗诉说着他们的紧张和兴奋。
月光拉长的身影在深夜更加不易。他们走了很长时间,走了很久很久,在学校门口的马路上,他们走得很慢,他们不知疲倦,他们没有说很多话,最大幅的动作是看着彼此的眼睛,在不经意间的对视和微笑。
他们走到天快亮,走到吉利终于想起来第二天还有课要上,走到一天没有进食的老唐肚子开始乱叫。他们回到了老唐住的酒店,而此时前台都已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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