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寻见师姊渐渐好转,心情大好,抬头道:“钟大哥,你真会做好人。好吧,我便送你个顺水人情。”伸手去怀里摸出红黄两种颜色的小药瓶,小药瓶晶莹剔透,钟子义接过药瓶,在手里把玩。此药瓶乃是大理国所产玉料加工而成,其中经过颇有渊源,钟子义哪里知道,只觉新奇。完颜顺小心翼翼的说道:“钟大侠,快将药瓶给我们吧。”钟子义这才看向他们,眼见完颜顺等人急切的眼神,方才想起该将药瓶给他们,心里暗自好笑,自己也太好奇了吧。

葛老大接过药瓶,瞧了又瞧,呆呆出神,嗫嚅道:“这个……这个……罗姑娘,这解药如何使用呢?”罗小寻道:“两只笨熊,黄色的外敷,红色的内服。不可多用,否则便是毒药了。”葛氏兄弟急忙依照罗小寻所言,为葛老三用了解药,又欲为刘临服用解药。“住手!”只见罗小寻伸手指点刘临,厉声喝道,“这个卑鄙小人,差点要了姊姊的性命,还说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解药不许他用!这种人死了便好!”完颜顺等人听了自知理亏,不敢应答,一时陷入沉默。

司马帮主沉声道:“罗姑娘所言极是,这些人都该死,没一个好人。”他边说边提起手中的打狗棒,对着完颜顺等人指指点点。

“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几人今日就是死在此处,也不能失了体面。不过,当初有言在先,说好了互换解药,请姑娘不要反悔才是。”完颜顺站起身,继续说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信义为先,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罗小寻少读诗书,对这些文绉绉的说辞不感兴趣,怒道:“你闭嘴,你是甚么东西,跟我讲‘信义’二字。就凭你们,也配跟我讲信义么?”罗小寻不管他是谁,只管讽刺挖苦。

司马帮主大笑道:“真是好笑得紧!我们大宋国的文章典籍被你翻烂了吧,堂堂的金国小王爷完颜顺,甚么时候成了宋国通啦,居然也会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叫花子佩服,佩服得紧那。”原来这位金公子完颜顺,是完颜兀术的庶长孙,也是金主完颜亮的同族侄子。正宗的皇族后裔,身份显赫,却被司马帮主一番奚落。今日为了活命,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反驳,低头思索应对之策。

此刻,刘临性命堪忧,再不猖狂。这个刘临亦颇有渊源,他原是汉人,伪齐傀儡皇帝刘豫的小儿子。刘豫被金人废掉后,贬至西北草原临潢,在那里抑郁而死。正是在临潢时候,他的这位小儿子出生了,于是起名刘临。刘临长大后和他老子刘豫一样,认贼作父,摇尾乞怜。司马帮主十分知晓这些人的底细,一者是行走江湖五十年,阅历甚丰;二者是丐帮耳目众多,遍布各地,这些人的底细早已探查的清清楚楚。

司马帮主侃侃而谈。杨红莲悠悠醒来,听见司马帮主讲话,知道自己和帮主都还活着,又瞧见师妹罗小寻坐在自己身旁,钟子义则站在跟前。杨红莲身体疲弱,一时不能站起,于是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司马帮主如数家珍一般的大谈这些人的背景,在场之人无不心惊。完颜顺更是心惊肉跳,却不敢反驳。眼瞧这位司马帮主身体复原,完颜顺等人心下明白,若不是在他喝醉之时偷袭成功,就凭他们几个哪里是老叫花的对手,只怕早已是他棒下之鬼了。当下又有这么多好帮手,个个都不白给,特别是那个钟子义,武功只怕不在老叫花之下。那个姓罗的丫头机灵刁钻,喜怒无常,很不好惹,眼下关键是怎样脱身。中原有本书上说:三十六计,走为上。是啊,咱们打不过人家,应当想办法逃掉,保住性命要紧。

完颜顺想到这里,说道:“司马帮主,我们几个的底细您老人家清楚的很,在下佩服,今后再不敢与司马帮主为敌就是。”司马帮主听了哈哈大笑。待司马帮主收住笑声,完颜顺皱眉咬牙道:“还是那句话,咱们有言在先,说好了互换解药的,也算是一命换一命。还请罗姑娘赏了解药吧。”言罢,一揖到地,竟是标准的中原礼节。

钟子义见他如此谦卑,说道:“解药可以给,今日之事大家算是扯平了,各走各路。今后若是再犯坏事,撞到我手里,嘿嘿,别怪钟某手下无情!”挥掌向旁边的一棵树劈去,就听“咔嚓”一声,小树应声折断。司马帮主道:“钟大侠真乃豪侠之人,老叫花佩服!只是太便宜了这几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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