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
原本准备散去这尊化身法力的余歌惊奇地看着眼前合手作揖的猴子，哪里还不知眼前这是谁。
现在人间乃是西汉，考虑到后世大唐取经和美猴王出海学艺的时间，在此遇见也不足为奇。
世界还真是小啊。
余歌忍不住感慨。
周围人群听到河神的自语，连忙朝着美猴王看去。
只见在河神近前，那身着人衣兜帽，将自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赫然是一只猴子？！
人群瞬间躁动起来。
“前些日子我斫柴回来便看到这猴子走街串巷，到处惹祸，如今更是直接冲撞仙家，着实可恨啊！”
“我道这人为何毛毛糙糙的没点耐心，原来是个尖嘴猴腮的猢狲。”
“你一小小的猴头竟还妄想学得长生法，也不撒泡尿照照……”
人群传来哄笑之声。
大汉向来繁荣，加上余歌时常显露神迹，群众对神妖精怪并未有太大恐惧，只是乍一接触倒也会被吓到。
美猴王不谙人道，又性子顽劣，这些日子惹了不少祸患。
现在甚至又有冲撞河神之举，周遭群众就忍不住开始挖苦嘲讽。
美猴王却不嗔不恼，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余歌。
“仙家，请授我长生法！”
“我是个访道学仙的弟子，原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为求长生法，飘洋过海，登界游方，有十数个年头，方才访到此处。老实之言，决无虚诈！”
说罢，他倒身便拜，磕头不计其数，“请仙家收下我吧！”
围观有一汉子上前便想拉开美猴王，“你这猴头不敬仙神，不知尊礼，快走快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余歌原本想先带猴子离开此地，见到此状，便也想看看猴子会如何应对。
猴子见河神仙家没有说话，反倒拿一副饶有兴致地目光打量自己，便知其起了考校之意。
于是起身质问汉子，“我如何不敬仙神，不知尊礼？”
汉子道：“你冲撞河神，戏弄百姓，还算不得吗？”
猴子朝百姓作揖，讲道，“我叩拜仙家，一步一顿首，如何算得不敬仙神？”
“尔等辱骂于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就罢了，一点性儿也没有，如何算的不知尊礼？”
众百姓闻言突然想起，在他们挖苦嘲讽猴子后，猴子只是朝他们行了个礼便继续叩拜河神，甚至都未有一丝怒意。
猴子朝百姓近前一步，继续道，“我行礼道歉后尔等依旧辱骂我，是否算作不知尊礼？”
“我在叩问仙家时，尔等还未等仙家回复便越俎代庖，挖苦于我，是否又算作不敬仙神？”
余歌闻言，内心忍不住轻笑。
倒是舌尖嘴利，怪不得日后会是志勇双全的孙大圣。
原本众百姓在听到猴子说他们不知尊礼时还无所表示，可在听到说他们不敬仙神时却瞬间大汗淋漓的，哗哗啦啦跪倒一片。
“请河神明鉴，我们并未有不尊仙家的意思啊，我们……我们只是看不得这猴子冒犯于您啊！”
说罢，周遭百姓齐刷刷便准备磕头。
只是在即将触及地面时被一道柔和的力量托住，让其无法继续。
“尊仙不如尊长，尊长不若尊贤，诸位不必如此介怀。”余歌微微一笑，和煦的微风将众人扶起。
“不过日后尚需重贤德，不可因他人身份就折辱于人。我观之过往，这猴头起初虽大摇大摆，穿街过巷，造成不小麻烦，可那时他不知人礼不通人性，也算情有可原。”
“那之后他也帮过你们不少忙，樵夫斫柴时帮忙捆系，渔夫捕鱼时帮人挖蛤，实乃本性纯良。”
这时，人群中有几名百姓恍然大悟。
“原来当初帮自己的是他啊！着实错怪了！”
与此同时，余歌也看向猴子，“你扰乱人群在先，助人在后，虽有补偿可仍不足以与损失相抵。”
“不若让其跟我回去学礼，在此期间帮助诸位挽回损失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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