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嫡女的婚姻,必然是要和皇家结亲的,可是沈璟晏对顾云珂并无心思,干脆利落的拒绝,还去圣上那求了情,求让他自己做主另择佳偶。
圣上一向疼爱这个嫡长孙,沈璟晏刚出生,就将他立为世子,明里暗里都在告诉所有人,这位就是太孙殿下。景王想着长孙不愿意,那么作为安抚,顾家的女儿还可以嫁给皇室其他子弟,长孙的婚事还有另外更好的安排。
前不久,就在顾云珂远行苏州探亲之前,宫中又传出消息,说是景王打算将丞相之女许配给嫡长孙为正妻。
顾家得到了这个消息,生怕自家闺女对感情一事太过执着,这才寻了个理由让顾云珂离开景都去苏州探亲。
一时间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微妙。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和尚推开门探头探脑的把手里的瓷碗递过去:“殿下,师父让我给这位施主送药来了。师父还说让您得空了过去一趟,有事与您相商。”
沈北枭整理好衣领,接过冒着热气的瓷碗,褐色的药汁泛着苦涩冲鼻的味道,他瞥了眼贴着木柜“罚站”似的姑娘,稳了心神走过去把瓷碗凑上前去。
顾云珂不喜欢喝药,皱了皱鼻子:“不用了,我刚才冒了汗,已经好了很多。”
寺庙的这几间厢房不对外住客,这间留给皇室子弟的屋子,比其他厢房的环境要好上很多,哪怕初春季节回了暖,屋内依旧烧了一盆炭火,地上也垫了薄薄的地绒。
沈北枭低头看到她踩在地绒上的小脚,顾云珂全身暖和了之后,就发了汗确实驱赶了之前的潮湿和恐惧。
“不喝也行,”沈北枭蓦然回头轻笑道,“璟晏自幼倔强,不听他祖父和父君的话,只听本王这个叔叔的。你就不怕本王把这几日的事情散播出去,让璟晏更加讨厌你?”
顾云珂咬了咬牙,倒不是怕他散播这几日两人私下相处的事,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盯着褐色的苦味药汁,端起瓷碗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了药,她学着江湖人士反扣着碗口朝下,倔强地反驳:“喝完了,您该满意了?至于您说得那些事,您想去谁哪里说嘴尽管去,我讨厌沈璟晏,可能比他讨厌我更甚。”
沈北枭挑了挑眉:“可本王听说的,都是顾家嫡女对世子殿下痴情依旧,四处碰壁却不知悔改。”
“先前我蠢笨无知。”顾云珂小声地嘀咕,喝了苦药感觉牙根都冒着苦味,不过身体的虚弱无力倒是缓和了不少。
沈北枭听罢,又逼近她一步,眼中浮起几分探究和期待,“姑娘的意思是,你对璟晏并无爱慕之情?”
顾云珂张了张嘴,表情有些不耐烦,“殿下,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不喜欢沈璟晏。至于其他,你我这回在大觉寺相识纯属意外,您对我有恩把厢房让给我住,我很感激,您若是想散播些什么可有可无的,那您随意。”
嘴巴长在他脸上,她管不着。
更何况重活一世,有些道理明晃晃摆在眼前的,譬如人死后那些身前身后名,到了最后照样会被那一把大火燃烧殆尽。
倘若顾云珂是在意他人眼光的,前世身为太子妃,便不会主动放弃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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