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一路颠簸,伍家二郎心焦地驱赶着骡子,一开始,骡车的速度尚算可以,车轮滚滚,要将所有的阻碍都抛诸脑后。然而,随着逐渐接近莲花池,人潮涌动,行人络绎不绝,骡车的速度也不得不降了下来。
就在此时,原本高悬在天空的明媚太阳,似乎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缓缓遮挡。起初,太阳的边缘只是微微变得模糊,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层神秘的面纱愈发浓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悄然抹去太阳的光芒。那原本明亮耀眼的光晕,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似是要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中。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这神秘力量的影响下变得凝重起来,人们都停下了脚步,齐齐地仰望天空,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此刻,日食终于开始了。这一异象,正是九渊道长和苏宓都演算出来的。其实,只要对天文历法有所研究的人,都能通过复杂的计算,预测出这些天文现象出现的日期和时辰。
苏宓更是得了祖父苏颂的真传,在年幼时便能独立推算。
现在还只是初亏阶段,要在食甚之时制造神迹,就需要更缜密的计算和完美配合。但时间太过紧促,不知能否达到最好的效果。苏宓有些担忧,不时看向车窗外。
渐渐地,太阳被吞噬的部分越来越多,天空的颜色也从明亮转为深蓝,甚至带着一丝神秘的紫。这种变化让百姓们不由想起了那些古老的传说,仿佛这天空正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鸟儿们似乎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纷纷停止了歌唱,安静地观察着这奇异的变化。地面上,树影开始拉长,仿佛是在为这特殊时刻做着铺垫,营造出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氛围。
而人群中也逐渐发出一些声音:“眼睛好痛……快低头,别再看天了……”等等。
骡车已经彻底无法移动了,拉车的骡子也显得有些焦躁。苏宓与赵卿卿下了车,试图从人群中穿行。
大多数百姓还是努力仰着脖子望天,赵卿卿大声与苏宓说道:“儿媳妇,你可别盯着金乌看,几年前,在大同府那次天狗食日时,可瞎了不少人呢,看地上就好。”
“对,娘说的是,树影中反而看得清楚。娘,你快看,现在跟上弦月似的。”苏宓温温柔柔地答道。
她们周围的百姓听了,也纷纷低下头去看,然后,议论声渐起,很多人都低头去看树影。
忽然熟悉的小奶音响起:“娘,我们在这里。”
苏宓顺声看过去,原来九渊道长和几个孩子就在五步之外,她连忙和赵卿卿挨过去。
恬宝的小手立即拉住苏宓的手,问道:“正想问您为什么通过树影能看到日食。”
“《墨经》中有说‘景到,在午有端,与景长。说在端。’。”苏宓揉了揉恬宝头顶的小揪揪。
恬宝挠头,憨憨一笑:“听不懂。”
九渊解释道:“《经说下》有注解:‘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光,故成景于上;首蔽上光,故成景于下。在远近有端,与于光,故景库内也。’”
四个孩子目光呆滞地看向苏宓,苏宓忍不住发笑:“这些还太难,你们暂时理解不了。不过娘恰巧带了个东西,可以给你们演示一下。”
说着,她从挎着篮子里取出张荷叶,又拔下发间的一支木簪,将荷叶戳了个细小的空洞,然后微微调整角度,让那小孔正对着天空中渐渐暗淡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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