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京城已属北地,怎会这么酷热?”顾仲勋忍不住叹息。

差役里有不少世居宛平县的,其中一个四旬汉子说道:“以往也没这么热,我老娘说去岁雪太多太大,今年怕是会酷暑干旱,还真是这样。”

顾仲勋看过去,颔首:“老人家说得都是经验和道理。看来,咱们得备些冰块了。”

说着,他看向黑罕,黑罕会意,加快了脚步出了安城司,将他抬入马车后,顾仲勋低声道:“和元帅汇报时,提一下冰块的事。”

对于新成立的安城司来说,冰块应该是没份额的,黑罕觉得顾仲勋是为了兄弟们才开这个口的,心下感动,于是领命,骑上黄骠马便去了元帅府。

梭罕正准备驱车回家,就看到刘留守一行人快马归来。

刘彦宗也看到了他们,便打马过来,与顾仲勋说道:“承蒙仲勋提醒,现已将决堤之处堵死,疏通河道时有人遇险,但最后还是疏通了,护城河水的水位涨得极快,河道里有两头牛没来得及弄上岸,直接被卷走了。我们发现堵住西边河道的是那日清晋门被炸掉的城垛,而决堤之处是昨日火药爆炸时将几处装有陶土排出管的出口震裂了,今日才忽然崩塌。”

这么说来就不似故意而为之了,顾仲勋拍了拍胸口:“不是人为就好,如今的燕京城还真经不起风浪的。”

刘彦宗也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古怪,这燕京城啊,的确是风雨飘摇。”

顾仲勋微微皱眉,道:“我也有同感,总觉得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推动着,而我们,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局之中,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刘彦宗点点头,道:“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好在咱们还有时间,慢慢查,总会水落石出的。”

顾仲勋叹了口气,道:“是啊,只能如此了。对了,刘兄,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刘彦宗问道:“什么事?”

顾仲勋道:“我想与你一起核查一下燕京城内的冰窖,看看是否有异常之处。”

刘彦宗有些疑惑地问道:“冰窖?怎么了?”

顾仲勋道:“我总觉得,这次的酷热天气有些不正常,而冰块作为夏日里的必需品,其来源和存储都应该是严格控制的。不过这些都是表面文章,主要还是要借此核查燕京城的地道以及隐秘之所。之前我们在明,太容易被人算计。”

刘彦宗不假思索道:“很好,我正有此意,这就去安排。”

顾仲勋长出口气:“多谢了,刘兄,您赶紧回府吧。”

刘彦宗笑了笑,道:“咱们都是为了燕京城,为了大康的百姓。”

说着,刘彦宗拉紧马缰绳,让开了道路,率先会留守府了。顾仲勋则放下车帘,梭罕赶着车往显忠坊而去。

轮椅的木轮撵过夕阳的余晖,顾仲勋绕过影壁,便觉得院子有所不同,眯起眼睛细看,惊觉花圃里的月季花竟是只剩下碧绿的叶子,盛开的花朵一个不见,零星能看到些花苞。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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