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钰在这宫中是一等一的闲散人士,公子想起时便叫他去侍读,想不起来他也可在宫中闲逛,不受管束。早朝他也不必去,这日,便在这个时候提了条大鱼来到上弦的居所,探头探脑了半天,被童子发现,请进了门。

“丞相应该是回来了吧?”在门口,郭钰问道。

“多亏郭子出力,丞相昨夜便回来了。”童子回答。

童子正要去报告,被郭钰拦了下来,悄悄贴着他的耳朵问:“公子可来过?”

“郭子不知,昨夜相爷害着热病去求见公子,后来是被公子扛回来的。”童子也压低了声音,道,“还披着公子的衣服。公子在这边呆了好久,直到丞相入睡才走。”

“好好,咱公子真是出息了。”郭钰啧啧称叹,“我就知道公子断然舍不得效安君受苦。”

上弦此时在室内抄书,闻声抬头一看,见郭钰和守门童子在院门口鬼鬼祟祟,便叫身边的侍童去叫他进来。既然被发现了,郭钰也不再闲聊,把鱼交给童子,拿便面半掩着面走了进来。

“丞相身体如何了?”见了上弦,郭钰也不提入狱的事,只是浅笑着问候,仿佛只是来探病的。

“一点小病,修养些时日便好了。”上弦答道,请郭钰在一旁入座。

“丞相如此勤勉,在下真是自愧不如。”郭钰笑道,“这朝中真是不能没有丞相坐镇。丞相今日不上早朝,大概是公子体恤吧?”

“别提了,公子叫主上抄?论语?,抄不完不许上朝。”侍童愤愤道,“丞相也真是的,公子分明让你伤好了再写,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抄书又不劳神,早些抄完,也好替公子做事。”

这话郭钰可不敢苟同,他看着竹简头就大,更别说写字了。上弦在狱里呆了大半天,出来生了场病,尚能打起精神完成作业,果然公子喜欢他是有理由的。郭钰心中不觉啧啧称叹。

“先生请盛君出面替在下求情,在下感激不尽,”上弦又说道,“若有需要在下的,在下不敢不竭诚效命。”

“不敢当,都是公子的门客,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郭钰又寒暄了一阵子,估摸快下早朝了,起身告辞,到门口又跟童子嘀嘀咕咕了半阵子,才摇着便面离去。

郭钰来到东宫,在石阶上略坐了一会儿,听到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抬头便见公子前来,笑着迎了上去。

“你倒是自在,昨日过门不入,今天又来做什么?”一见郭钰,宣盛便没好气道。

“公子这话说的,我可是一心为公子的大事着想,”郭钰并不怕公子生气,照丞相那边的情形,二人应该是重归于好了,他便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嘴脸,“若丞相在狱中有个好歹,我如何能看公子成就霸业,又如何喝到女婚男嫁的喜酒?”

下定决心和上弦成亲以后,宫里渐渐传开了消息,宣盛倒也不再反感人们的议论。只是传言越发奇怪,都说是公子要娶丞相,没有反过来说的。

“只是在下实在是好奇,”郭钰跟着宣盛进门,贴着她的耳朵问,“公子究竟是因为何事把丞相弄进去的?我听说那晚上一起进去的还有之前和丞相一起被俘的那个内侍,被打了个半死放出来的,可是那人纠缠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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