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细平其实也想请朱炳坤指点迷津,但他实在问不出口。
现在的朱炳坤,在他看来,真是深不可测。
今天来赴宴之前,聂细平再次调看了朱炳坤的档案,不管怎么看,朱炳坤都只是个普通人。
当然,朱炳坤本身很优秀,否则考不上古南大学。
他现在怀疑,朱炳坤在省城上学,是不是跟某位领导搭上了线,否则,以朱炳坤的心智,不可能知道刘飞阳会出事,也不可能帮着谢文久运作副镇长。
聂细平主动给朱炳坤倒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端起酒杯后,诚恳地说道:“炳坤,今天我得敬你杯酒,上次我很惭愧,老冯让我来陪酒,却没有把你陪好。”
朱炳坤谦逊地说道:“能跟聂科长喝酒,已经是很荣幸的事了。上次我就很开心,跟组织部干部科长喝酒,这要是让人知道了,羡慕得血都要飙出来。”
聂细平自嘲道:“我这个干部科长马上就要当到头了,下次再喝酒,说不定就是是干部科长啦。”
朱炳坤安慰道:“聂科长肯定会高升的。”
冯涵博问:“炳坤,我跟细平是多年的朋友,你真觉得他会高升么?”
听到冯涵博的话,聂细平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朱炳坤沉吟不语:“这个……”
他自然是知道聂细平的情况,前世的聂细平,在刘飞阳调离淘沙县后,去了县总工会,当个副科级副主席。
而聂细平之所以会去总工会,是因为他干错了一件事。
聂细平突然说道:“炳坤,你到政府办也有三个多月了吧,有没有想法换个部门?我现在还是干部科长,还能帮你最后一把。”
朱炳坤连忙说道:“聂科长客气了,我对政府办的工作很满意。”
冯涵博说道:“炳坤,要不你来三塘镇吧,你是三塘镇人,到老家工作更能得心应手。我保证,三年之内,让你担任实职副科,五年之内,把你送到正科的位子上。”
“多谢冯哥了,我在县城工作挺好的。”
聂细平佯装不悦地说:“炳坤,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喊老冯就是冯哥,喊我就是聂科长,这也太见外了。是不是对我上次没跟你喝好洒有意见?你要是看得起我,以后喊我平哥如何?你要是觉得,我很快就要走霉运了,继续喊聂科长也可以。”
朱炳坤说道:“好吧,平哥,我敬你一杯。”
聂细平笑道:“这样就亲切多了嘛。”
今天喝酒,比上次公平得多,虽然朱炳坤也喝得多些,但那是因为冯涵博和聂细平轮流敬他。
朱炳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道:“两位哥哥,小弟不胜酒力,只能先回去了,否则等会要钻桌子底下了。喝了这杯团圆酒,我得先回去,明天还要陪古县长去教育局调研。”
事实上,他还没到要吐的地步,虽然他也喝了差不多一斤半的酒了,但他感觉,自己至少还能喝半斤。
只是,他没必要真的喝醉。酒能促进感情,但也能误事。
朱炳坤在前世,是没有资格与冯涵博和聂细平一起称兄道弟喝酒的,他现在仗着对县里局势的提前了解,可以预先做出反应。
他现在的力量还很薄弱,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自己无法改变什么。
只有不断积蓄力量,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别看朱炳坤好像很潇洒,事实上他是如履薄冰,一步走错,就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他没有后台,没有背景,也没有人能帮他,一步走错,或许就回不了头了。
别看冯涵博和聂细平与他称兄道弟,但这种兄弟,只是临时组合。如果他没有利用价格,他们两人立马会对他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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