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哥儿坐了半晌,徐言其瞅着时辰不早,就想着回去了,季哥儿依依不舍的送他出了院门,嘱咐他空了一定再来。

半道上,想着有些日子不见赵云竹去后山,徐言其便转了个弯儿,惦记着顺路去看上竹哥儿一眼。

田家正热闹着,田昭和田荣竟也从镇上回了村里,不知是出了何事。

“竹哥儿?”徐言其进了田家的院子,试探的喊了一声。

已是快到晌午,赵云竹和两个嫂子正在灶房里忙着做饭,今儿家里人多,得多做几道菜,听到院外徐言其的声音,赵云竹双手往襜衣上擦了擦,出了灶房迎着徐言其进了厢房。

“今儿可是有什么喜事?田家大哥二哥都回来了?”

赵云竹亦挡不住心中的欢喜:“是榆哥儿要相看人家了。”

徐言其这才了然,榆哥儿和赵云竹的年纪相仿,确实也到了相看的时候。

“哪家的汉子?”赵云竹这般言说,倒让徐言其好奇起来。

“娘她舍不得榆哥儿嫁的太远,是邻村的人家,算是和田家门当户对,汉子也长得周正。”赵云竹悄悄往外瞄了一眼,凑到徐言其的耳边,压低说话声道,“关键是榆哥儿自个儿愿意呢。”

听话后,徐言其抿嘴笑了笑:“到了年纪自然会思慕汉子。”

他拍了拍赵云竹的手背,随即又叹息一声:“等榆哥儿嫁了人家,你可就又少了个伴儿,日子得枯燥不少。”

“那能怎么地,总不能不让榆哥儿寻人家吧。”说及此,赵云竹被勾起了对榆哥儿的不舍。

眼看到了午时的时辰,徐言其不便多留,婉拒赵云竹留饭回了后山。

如今制墨条最熬人的一道工序收了尾,徐言其思量着明日跟赵云程去镇上看看,若是有招哥儿做的活计,他也能挣几个铜板,多少减轻些赵云程肩上的担子。

今日赵云程回来的早,徐言其歇完了晌就见旺财和元宝在院门前转悠,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嘤嘤声,他过去开了院门,任由两只狗跑了出去,回身到猪圈和鸡舍前瞧了瞧,大半个月过去,这些家禽都长大了不少,再过两个月,这三十只鸡就都能下蛋了。

缸里的水不多了,徐言其舀了两瓢水到木盆里,打算把抓烟用的瓷碗洗出来,仔细收着,来年还能用到。

刚将东西搬到檐下,赵云程就进了家门,背上背着采购回来的米面,徐言其起身,帮着他取下了背篓,进了灶房拾掇规整,赵云程后脚跟了进来,先舀了一瓢水喝。

“水不多了,我一会儿去河边儿挑水。”赵云程洗了把脸,天气热得很,一路走回来出了不少汗,“赵家要卖房卖地,大刚和大壮这几年攒了些银子,各自购置了两亩水田,至于房子到现在还没人去问。”

“他们怎么想起来卖房卖地了?”徐言其不由有些讶异,农家最看重房子和田地,赵家在玉河村打拼了这么些年,才有了如今的底子,怎么也不会轻易弃之。

“钱家在村里家大业大,赵云宝调戏季哥儿在先,季哥儿寻短见在后,他们已经成了钱家人的眼中钉,再说赵云宝所做的那些事儿,村里人早就诟病的不成样子,赵文德想来也清楚他们一家迟早在村里呆不下去,趁着机会卖房卖地,拿上银钱搬去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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