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程回来时,刘巧正坐在檐下看着赵泽瑞在院子里玩藤球,正玩在兴头上的赵泽瑞,丝毫没注意到院门前的赵云程,脚下奋力一掷,那藤球不偏不倚的滚到了赵云程的脚下。
也不知赵云程离家两年,这个侄子是忘记自己这个二叔还是怎地,赵泽瑞出口便是一句“喂”,甚至理直气壮的要求赵云程将藤球递过来。
还那副没教养的样子,赵云程直直的注视终于让赵泽瑞有了一丝怯意,就当他要跑过去拿回藤球时,赵云程的右脚已然踩了上去,藤球本就是用竹条编制的,哪里经得起这么一脚,瞬间塌瘪了下去。
瞧着喜爱的藤球毁在了赵云程脚下,赵泽瑞“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刘巧这才后知后觉的上前揽过孩子,怯怯的撩了赵云程一眼,“他二叔,泽瑞还是个孩子,你就算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大可以明说,不必这般吓唬他。”
哭声惊动了堂屋的赵云宝,谭钰随他出了院子,入眼的便是一脸委屈的刘巧抱着正扯声哭嚎的赵泽瑞,一旁站着面无表情的赵云程。
赵云宝阔步走向刘巧,拦在她身前一副护犊子的模样,挺起胸脯质问着赵云程:“二弟,我妻儿如何惹着你了?”
殊不知就算他挺直了腰板,也堪堪只到赵云程的肩膀处,再加上他肚腩上的那圈赘肉,让他整个人显得滑稽不已。
赵云程赖得同他说一句话,瞥了他一眼后,迈步进了院子,发现自家夫郎正扒在门框上,正瞅着院里的热闹看,那探头转眸的模样不禁惹人发笑,赵云程心头的那些不快瞬间被驱散,连带着嘴角都微微牵起了些,只是笑意并不明显。
“赵云程,你什么意思!”身后传来赵云宝气急败坏的说话声。
谭钰拉着他胳膊小声劝和着,生怕两人起了争执再动起手来,赵云宝吃了亏:“云宝,你忘了娘和你说的话了?”
正赶上去村口看下棋的赵文德回来,听院子里闹腾着便喊了一句,刘巧趴在赵泽瑞耳边嘟囔了两句,只见赵泽瑞带着两抹泪痕扑到了赵文德怀里,抽噎着小声道:“爷爷,二叔欺负我,他把爷爷给我做的藤球踩瘪了。”
赵文德正想教训赵云程两句,话到嘴边又转了弯儿,“不就是一个藤球吗?爷爷再给你编一个。”
赵云宝不满的喊了一声爹,之前赵文德可不是这般态度,怎么这次赵云程回来,他爹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他也不再是那么偏袒。
“哭什么哭,回屋。”赵云宝走到他爹面前抱走了赵泽瑞,回头又斥了还站在院子里的刘巧一句,“还杵在那干嘛,我说回屋没听见啊!”
谭钰跟了上去,却被刘巧关上的房门挡在了外面,可能是面上挂不住,她尴尬的掸了掸衣裳上灰尘,扭头招呼起赵云竹。
“竹哥儿,什么时辰了,还不张罗着做饭。”
赵云竹匆匆从西厢房里出来,脸上还浮着笑容,嫂么要给他裁新衣,特意叫他过去量了尺寸,叫他怎么能不高兴?
晌午赵云竹烙了糙面饼,炒了一个葵菜,家里今天人多,一个菜怕不够吃,又做了一锅藠菜汤。
入了春,山上的野菜多了,这葵菜和藠菜就是赵云竹从后山上挖回来的,新鲜着呢!
赵云竹喊了一声赵云宝,让他们一家去堂屋吃饭,屋里没人应,赵云竹没多余敲门,自顾自回了堂屋,谭钰问起只说去喊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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