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父话令周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爸!”慈莺儿率先反应过来,小跑着上前两步,拉住了慈父的手臂。

“你瞎说什么!”

随后慈母也反应过来,手握成拳狠捶向了慈父,有几下甚至落到了握着慈父手臂的尤三庆身上,尤三庆见状顺势松开了对慈父的钳制。没了尤三庆的支撑,慈父直接跪坐到了地上,连带着慈母和慈莺儿也一同瘫软下去,一家三口跌成了一团。

周围人此时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刚刚你不是还在把事情往二嫂子身上推,这会儿怎么忽然就承认了!”

“他昨晚又不在寨里,哪有作案的时间?”

“这很明显就是在帮他闺女顶罪呀!”

“难道还真是慈莺儿做的!”

周围的讨论声越来越清晰,已经软倒的慈父却忽然又有了力气般,甩开身旁的母女,踉跄几步上前:

“不是的!不是我闺女。”慈父对着议论中的人群低吼,随后又看向被费处长护着的李老,语气急切地解释,“都是我教的,整件事儿都是我逼她做的,她是为了孩子才不得不听我的。”

慈父说完又后退两步,将慈莺儿从地上拉起来。

“都是我家闺女命不好,许配了户这样的人家,女婿说走就走没个音讯,婆婆还是个黑心的!你们看看她这双手,哪像是小姑娘的,家里什么活计都让她干不说,还见天地打骂,被磋磨了这么些年,我家闺女的身子骨都没剩几两肉了!”

慈父边说边抹眼泪,最后竟有些泣不成声。慈母闻言也想起了过往的伤心事,跟着哭了起来。

“都说进了你们寨里是修了天大的福气,可这福气我们家真的消受不起。哪里有家里男人跑了不允许女人回娘家的道理!就你们这儿道理多,我们是找也找过,闹也闹过,你们这厅那处的,一通推脱下来也没放人,这是要把我家闺女往死里逼啊!”

慈母的哭骂令之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在家里受了些委屈,就可以无视寨规愚弄大家了吗!”一片寂静中,费处长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严厉带着威慑,“无论是不是寨里人,只要在这儿就要守这儿的规矩,既然犯了寨规就得受罚,你们父女俩,戒律堂走一趟吧!”

费处长说完向后招呼了一下,人群中立即走出两个结实的小伙子,伸手就去拧慈莺儿父女的胳膊。

“我后悔了!”慈父见状立即挡在慈莺儿身前,“是我太想让她们娘俩回家了,才想了这么个主意。早知道这样会让我闺女受罪,我说什么都不会弄这么一出的,你们想要怎么罚直接罚我就是了,放过我那可怜的闺女吧!”

见费处长竟要将他和慈莺儿都拿到戒律堂去,慈父连忙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不,是我,与我爸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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