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奋进走后,苏灿并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房子是典型的农村自建房,左右两间卧室中间夹一个灶间的设计,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两间卧室的窗户采用的还是最老式的木窗,窗框上刷着的绿漆看起来倒是保存完好,并没有多少脱落的痕迹,由于光线缘故,从外面并不能看清屋内的情景。

房子后面正如刘奋进所说,堆满了坍塌后的山石,原本房子与山脚还是有些距离的,此时,后墙边却也滚落了很多山石,其实也算幸运,如果塌方的范围再大一些,房子都可能被淹没。

在苏灿看来,这房子的选址就十分有问题,远离居民区独自盖在这里,居住生活上很会不方便,建在山脚下更是随时有被滚落山石砸中的风险。有如此多的隐患存在,住在这儿的人肯定不会舒心,倒霉的次数多了,就会归咎到外在条件上,想来这就是房子带煞传言的由来吧。

苏灿摇摇头,觉得传言有些好笑,也不再多想,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入目的果然是一个灶间,右手边有一口一米多宽的大灶,正前方立着一只半人高的水缸,墙边散落着几块长短不一的木板,应该是曾经被钉在墙上充作橱柜的,上面还零星地分布着几个钉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物品。

“这可真有够寒酸的!”苏灿小声嘀咕。

心想着也许是一个姑娘家独居,并不需要自己做饭,厨房难免布置的简单了些。走进屋内,苏灿用力吸了吸鼻子,并没有久不住人的霉味,又跺了跺脚,土砌的地面也没有想象中溅起一脚面的灰土,心中稍有了些许宽慰。

推开东侧卧室的门,随着“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迎面袭来。苏灿捂住口鼻,探身向屋内望去,透过照射进来的阳光能清晰看清扬起来的满屋灰尘。有别于灶间昏暗的光线,东卧室内要亮堂许多,屋顶和墙壁上都糊着报纸,地面铺设了红砖,虽然颜色因日久而暗沉,一些地方渗着霉迹和青苔,但也比灶间的土砌地面看起来要整洁许多。屋内陈设也很简单,一方占据一半面积的土炕,角落矮木凳上一口老式大木箱,就再无其他了。

转回身,苏灿又推开西侧卧室的房门。随着木门打开,入目的却是一间空屋子,屋内光线十分昏暗,勉强能看到土砌的地面上空无一物。苏灿探头瞧了一眼,心道原来外面看不清屋内的情形,竟是这屋里拉着窗帘。苏灿走进去拉开窗帘,入手的触感竟十分厚实,不由感叹难怪遮光效果如此之好。随着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屋内的情形也一点点明晰起来。只见墙面上贴着的是一幅幅画像,纸张颜色有些泛黄,边角处卷着边,上面画着一只不知是狗还是狐狸的动物,线条粗粝,没涂颜色,眼睛却点得诡异。苏灿没由得心中一颤,在这间屋子里待久了让人感觉莫名的不适,于是他又将窗帘拉上,关好木门,再次回到东卧室门口,待尘土沉降下来后走进室内。

苏灿径直走到大木箱前,拂去上面的尘土打开查看,只见里面仅有一床单薄的被褥和一副窗帘,看起来半新,此外再无其他。环顾四周,苏灿开始细致地查看起整个房间,砖缝和棚顶也没有放过,包括令人不适的西卧室,然而整个屋子像是被彻底清洗过,除了半缸水和那一床被褥再没有一丝一毫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西卧室甚至都没有安装照明的灯具。

苏灿有些疑惑,这样的房子如果说是新建的倒也说得过去,但看地砖和墙上贴纸的颜色,又似年代久远。然而,无论如何这里都不像是一个姑娘能够生活的地方。

苏灿虽然记忆混乱,却拥有正常的思维逻辑,自他醒来以后发生的一切都十分明显的不合理。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正陷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阴谋的幕后之人,却似是完全看不起他一般,连基本的逻辑都不顾,硬是指鹿为马,强行把他一个正常男人说成是这个叫做“苏灿”的姑娘。苏灿可以确定,他绝不是刘奋进口中的“苏灿”,不知这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如刘奋进所说,这里的人都认定了他就是“苏灿”,又是怎么做到的。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苏灿决定还是要再观察一下,暂时先按兵不动。

苏灿正在思索,这时门外传来了拍门声,伴随着刘奋进富有特色的嗓音,“苏灿,苏灿,快开门,你是睡着了吗,食堂已经开饭了,再不过去就吃不到黄大厨的秘制烧牛肉了,苏灿,你在不在啊,我和你说那秘制烧牛肉可是限量供应的,好多人都去排队等着了,也就我念着你——”

随着房门被打开,刘奋进一个没收住差点拍到苏灿脸上,只见他止住话头,动作敏捷的一个后跳,与苏灿拉开距离,“你睡醒了,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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