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风只得越发小心起来,这要是被刮到或者割到都够自己喝上一壶的!

瘸头也紧随其后,这阴兵不过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其他若有常人,只是眉宇间那股嫉恶如仇的正气还尚能看见,这让瘸头更是一丝丝也不敢与其对视!

而冷卿卿则有些为难,女性的生理外形让她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倘若不慎触碰到了,虽然自己能愈合,但那种真实的疼痛感是与常人无异的!

红樱长枪指天为立,一眼无尽的枪看起来蔚为壮观,似有几分山河美丽,为国出征的壮烈感!

冷卿卿看得出神,一时不觉得身临其境,仿佛化身巾帼英雄一时无了在冲锋陷阵!

“卿卿,在干嘛呢!”任清风注意到一旁出神的冷卿卿,将她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哦哦,没什么!”

眼前英姿飒爽的阴兵曾是征战沙场的勇士,现在任清风相比之下,更衬得阴兵有几分伟岸。

“快走呀!”

当然想要行进得更为快一些,自然是痴人说梦一般。在如此多如累卵的簇拥之下,只得小心行事。无奈于和死人贴得过近,除了油然而生的敬佩外,更多的还是畏惧!

“真怕他们突然醒来,给我一杵子。”任清风的话正是众人的真实内心想法。人立在危墙之下,总是提心吊胆的。

“注意脚下!”瘸头的行进速度,让他成了领头羊,在跨过一个浅层坎后,瘸头注意到原来阴兵是分两批的,

后面这批相异与前面的,他们腰持短剑,身披斗篷,首胄也布满锁甲!而这道浅坎是两者的分割线!

自然这些的将衔更高,处于更高一个等级,然而数量也更少一些!

任清风抬起脚跨了过去,只不过微妙之间,任清风觉得好像自己看到身边的阴兵动了一下。

这是身处阴森中的应激反应还是真实发生的,让任清风一时无法估量!

“你们有发觉吗?”任清风问道。

“发觉什么?”瘸头不解地回答。

“就是这阴兵好像动了,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但是我好像看到了!”

“哪个?”

“就我旁边这个!”

瘸头退了回来,只觉得不过一身僵硬的死肉,要想动弹也动弹不得!

“说个什么胡话,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瘸头把脸贴近了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走走走,别耽误时间。”瘸头催促道!

三分雨见血,成军不成愿,短刃上的红布,泣血纹着几个字。

这让几人都不忍卒读!这些将领足有无上的雄心也抵不住停蹄息鼓的命运!实在悲哀!

任清风搼着红布也一时语塞住。

天下黑水流人间,忠士侠情地下闲,也不过概括于此吧。

“欻欻……”

“真的有东西在动!”任清风双眼圆瞪,像是见到鬼一样!

“在哪?”

一片红巾布在黑水中漂过!像是被刚切下来的!任清风警觉地立在那里,注视着任何风吹草动。甲胄粘连皮肤的声音在渐渐变得密集,喊杀声突然此起彼伏!

“杀!杀!杀!杀伐军,杀杀杀!”震耳欲聋的冲杀声不绝于耳!

任清风三人在如此宏大的阵容中迷失了自我,冲杀声震破地界!一时无所适从,三人还呆若木鸡般站在黑水里。

突然,红樱长枪如漫天红花盛开,随着冲杀声的口号刺破天际,一柄柄长枪铿锵有力,宛如冲锋前的动员一般,任清风几人站在阴兵旁,感受到这刺耳盗心的呐喊,不觉也血脉偾张,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这长枪如令,百丈寒冰也要融化成冰,黑水长河,任清风几个人在长枪林立中左右躲闪,这些杀伐阴兵只当他们几个是空气,稍有不慎就要被扎中哪里,那种滋味,让任清风几人岌岌可危,虽说杀伐军现在不针对他们,但乱拳之下只当是踩死蚂蚁,任清风现在就是这不知所谓的蚂蚁!

突然,手握长枪的阴兵站立起来,僵硬而迟缓的动作让人觉得不在一个空间里,而后,立马横枪把任清风他们吓了一跳!

任清风几个人大气不敢出!像只呆缩的章鱼!

“杀!杀!杀!杀伐军!杀杀杀!”

威龙震虎的冲杀声不断,杀伐军突然在水中蹬踏起来,黑水激荡,水花四溅!任清风三人再不逃离,只怕要被践踏成烂泥!

“快走!”任清风抹去脸上的黑水,逃似地向瘸头处冲来!

红樱一片,气势如虹!瘸头一时也不得而知这些阴兵是意欲何为,这喊杀声中,三分悲怆,一分戚凉,六分视死如归!

任清风终于是跨过了那条浅坎!

“太惊险了!这都是要人命的啊!”任清风不免长吁几口大气!这种场面是他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的!

冷卿卿被划破几道口子,但她也不当回事!“往后撤吧!”

任清风还在大口喘着粗气,“等我歇会!”

千山化雪水,百鸟回南天,任清风自己都会念了,这些红篷阴兵还在喃喃自语。

“念的都是什么啊!”任清风听得有些烦躁。

“好了吗?快走!”

任清风撑了撑长臂,跟在瘸头后面!

突然!任清风只觉得杀伐军的口号愈来愈小,也愈来愈近,就在自己耳根里一样!

任清风猛一回头!差点仰身倒地!只见杀伐军如诡魅般,越叠越高,越叠越高,然后垒作一位巨人神兵的形态!而后折腰俯在任清风的耳边如同娇女私窃!

“这是干什么?!”任清风摔在黑水里!不明所以盯着杀伐军巨像。

这巨像俨然与洞顶平齐,手中的红樱长枪也是阴兵堆垒而成!其形与真长枪无异!

而头与身自然也是阴兵团结聚集形成的!这身长足有百米之长,身高足有百米之高,身宽足有百米之宽!长枪挥舞起来,如同镰刀割肉,是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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